打电话的打电话,看人的看人,当地人接手处理醉汉了。
时序从人群中走出来,意外发现祝今夏还坐在地上。
“受伤了”心又提了起来。
“没有。”
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低着头,也看不清表情。
交涉过程中,醉汉说没动她,他便放下了心,如今看她这模样,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时序拳头一紧,倏地回头看那醉汉,“他动你了”
“没有。”
“”他又回过身来,“那你坐在地上干什么,脚崴了”
“没有。”祝今夏没有接过他的手,自己爬起来,转身朝超市的方向走。
看她走路的样子,确实没有任何不妥。
时序跟上去,“你上哪去”
“回学校。”
祝今夏没回头,一边走一边低声回答。
时序眉头一皱,“祝今夏,你这是在给我甩脸色”
想起刚才她凄厉的叫声,这会儿他还后怕,结果她还是一句平平淡淡的“没有。”
时序也来了气。
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待在原地,哪也”
话没说完就僵在嘴里。
只见被他大力拽回身来的祝今夏,此刻满脸泪痕。
时序怔住,蓦然松手。
下一秒,女人又背过身去,胡乱擦了把脸。
好半天过去。
“你怎么了”时序的声音骤然减轻分贝,与先前再不是一个量级,“吓到了”
谁也没注意到,明明在问对方是否吓到,一副受惊小马驹模样的却是他自己。
没办法,时序没见过女人的眼泪。
他小心翼翼,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仔细查看,这才发现祝今夏的面颊上有一丝划痕,约莫是起冲突时被醉汉刮伤。
她皮肤白,跟豆腐似的,一点划痕都格外明显。
但再明显也就是划痕而已,至于哭成这样
时序想说什么,但那双红肿的眼睛叫他说不出刻薄话。
他凝神片刻,四下看看,说“你跟我来。”
带她沿街道走下去,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后,他开始砰砰敲门。
“开门。”
砰砰
“方姨,我是时序。”
砰砰砰
“方姨”
门是一根根木条竖着封起来的,很老式。
门内传来老人的声音“臭小子,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时序顿了顿,又一次把门拍得砰砰作响。
他说“方姨,开开门,人命关天。”
十分钟后,从床上穿好衣服爬起来,又把木条一根一根搬开,再戴上老花眼镜的方姨,在昏黄的灯光下仔仔细细捧起祝今夏的脸,又仔仔细细观察完那条仅有指甲盖长短,细得跟针似的,不戴眼镜还真找不着在哪的浅红色划痕,随手抄起一旁的拐杖,回头一下一下打在时序身上。
“这叫人命关天”
“这叫人命关天”
“你小子说谎不打草稿,我刀呢,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人命关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