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重,她安静下来。
保姆阿姨是村里来的,管这孩子的举止叫中邪,她上前帮忙“先生,小茸又犯病了”
“嗯。”步越捏着额头,“麻烦秦姐照顾好她,家里点蜡烛关掉所有光源,尤其是妹妹的房间。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等我回来。”
“您放心先生。”秦阿姨保证。
步越疲乏地说“这次结束,想要多少钱都行。”
秦姐狮子大开口“五百万呢”
“好。”步越压根不在意金额数目,拎着皮包离开了别墅。
秦姐看着怀里晕死过去的病秧子,先生对他这个妹妹可真好啊。
步茸感觉眼皮很沉。
旁边有陌生人在喘气,非常微弱。
她拼命挣扎,隐约间瞥到天花板鼓囊囊的凸起。
只见上面贴着一个男人。
他被海藻缠住腿和手,发散着闷热与湿漉漉的阴潮。
这个味道,跟录音响起时好像
步茸的恐惧达到顶峰
可她根本叫不出来,被鬼压床了。
那玩意长得像泡发了的巨人观,两侧肩胛骨被黑色钉子锤进去,四肢写满了梵文,一颗颗毒瘤裂开水泡顺着墙壁滑下,包裹住整个房间连带着动弹不得的步茸。
他缓缓逼近,声音低沉,空鸣又诡异。
“步茸,别怕。”
“有人要我带你回家。”
步茸眼泪不断涌出,张着嘴巴被迫灌入这些肮脏的东西。
她能清楚地看到那坨生物正在不断往下掉肉沫,泛黄的牙齿开合,指缝里塞着血痂,冷漠开口“好宝贝,不哭。死了、死了就能回家。”
步茸被污秽的手掌攥住脖子,意识逐渐消散
她回想起,曾经无意中听哥哥跟得道高僧谈起过诅咒。
步茸得了一种怪病,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控制不住身体,她活不过十八岁,早早判定生死,最近几年连药物都控制不住,醒来后没有任何记忆,昏厥时总会陷入囫囵。
起初并没当回事。
现如今咳咳咳咳咳,她大口大口呼吸,宛如搁浅的鱼。
那些吊诡片段一幕幕闪过。
步茸记不住的、模糊的、如走马灯循环。
她看到自己被操控着从高层边缘跳楼坠落、窒息在泳池里、嫌疑人持刀尾随捅穿脊梁骨、连环犯绑架将她火烤
死亡会经常性重复上演无数遍。
是这具身体又或者缠着她的生物不想她活
可每次生命逼近尾声时,总能被步越及时救下,最终没能酿成以上惨剧。
只是,呕
步茸失去黑眼球的眸子快要被挤爆
她奄奄一息。
被黏腻液体吞噬。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阿姨放下手里的抹布,冲进来,举着微弱的烛光往前凑。
步茸躺在床上,非常乖巧,干干净净一身公主裙。
“奇怪,我以为醒了呢。”
保姆重新关上门。
天花板上的巨人观已经不见了,恶心的生物也停止蔓延,它不甘心地缩回暗处,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可惜,就差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