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骑上马匹,返头就冲回了人群里,举起马鞭,没头没脑地就是往那些不愿意动弹的士卒身上猛抽:
“不想死的就快起来!”
“军司马,让各队伯卒立刻整队,不然,军法处置!”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原本宽阔而平静的水面开始涟漪震颤。
过了几息,连地面都开始跟着震颤起来。
秦芮的战马突然嘶鸣人立,差点将他掀了下来。
上游山坳处烟尘大作。
“有埋伏!”
“敌袭!”
……
一支红甲骑兵出现在山坳拐弯处,如赤龙般顺着河道俯冲而下。
唯有最前面的将领,乃是白马白甲,白色披风,马腹边还挂着一柄白色银枪,无比显眼。
“贼子,可识得常山赵义文?”
铁骑并没有立刻冲过来,而是绕边而过。
“蓬蓬蓬……”
大汉精骑的骑射,虽说不是人人皆射雕手,但人人都有射雕手的一半水准。
箭雨掠过水面时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血雾。
毫无准备的魏军,不要说队形,不少人在喝水时连兵器都丢在水边,现在还是空着手。
面对狂飙而至的大汉铁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河滩瞬间化作炼狱。
“快跑……”
慌乱的魏军有人想要趁着骑兵还没围拢,掉头就想向来时的路逃去。
“滚回去!”
赵广一马当先,追上了两名带头逃跑的魏兵,连续把他们挑飞。
紧随而来的骑兵,又踏碎了一人的躯体。
魏兵一看,后面的人吓得又掉头往回跑。
后面的人没来得及返身,一时间,前后相冲,自相践踏。
幸好汉军骑兵并没有跟上来。
然而就在赵广准备勒转马头的时候,一骑突然加速,想要从他身边冲过。
秦芮的战马铁蹄踏碎脚边尸首的头颅,颅腔内迸出的鲜血溅了他满嘴咸腥。
赵广一看,顿时怒目圆睁,想跑?
双腿猛夹马腹斜斜地冲向敌将。
他的坐骑,虽说不是西域天马,但那也是带着乌孙马血统的。
再加上秦芮的坐骑已是赶了半天路,气力已是不足。
两马相交瞬间,秦芮举枪作势欲刺向赵广,然后在半途中却是虚晃一下,人在马上,俯下身子,夹紧马腹,只想加快速度。
原来他根本没想着跟赵广纠缠,只想阻住赵广的冲势,然后借机逃走。
谁料到赵广仗着马匹比对方高,且自己身上的铠甲刀枪不入,竟是去势不减,银枪后发先至,直刺秦芮肋下。
骨裂声与马嘶声混杂响起。
秦芮有甲衣护身,闷哼一声,连人带马被逼进了水里。
赵广坐骑的铁蹄踏碎河面薄冰般的反光,紧追不舍,挂枪拔剑,斩马剑自下而上撩起,剑锋劈断对方枪头,余势切开了对方的衣甲。
秦芮的坐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水里。
而赵广居高临下,剑锋从秦芮后颈切入,削飞了半个天灵盖……
另一边,混乱的魏军被赶着往回跑,根本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自己主将的下场。
开阔平坦的岸边,汉军骑兵有组织地来回返冲,不断地把试图逃走的魏兵赶回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