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冷哼一声:“不识抬举,既然如此,你今日必须还钱,否则咱们就去见官!”
听到见官二字,妇人脸色瞬间惨白,不禁露出一份犹豫之色。
原来是欠债之事……
众人一阵唏嘘,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这人虽说吃相难看了些,但这般催债已经算是客气,众人也说不出个不是,只是苦了梁同芳,咬牙切齿,却又有力无处去使。
就在这时,邱掌柜端着几样点心从铺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深深地叹了口气。
徐锐见此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邱掌柜为何叹气?”
邱掌柜摇了摇头道:“多好的妇人,就快被人糟蹋了。”
众人一愣,梁同芳正要开口,曹公公却先他一步问道:“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邱掌柜何出此言?”
邱掌柜看了看那要债之人,又看了看在座的几人,咬牙道:“原本此事小老儿不该多嘴,不过几位乃是军爷,要说此事与你们军营也有几分关系,只是小老儿说了,军爷只当一乐便是,千万不要惹事。”
“哦?这么说来此事另有隐情,还与我军中有关?”
曹公公皱着眉头问到。
梁同芳却是已经不耐,喝道:“休要废话,快快说来便是!”
邱掌柜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道:“绣娘姿色出众,十里八乡哪个男人看着不眼馋?”
说到这里,众人齐刷刷扭头望向梁同芳,梁同芳脸颊一红,喝道:“说重点,谁要听你那些风月之事?”
邱掌柜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我说重点。绣娘是早已嫁了人的,他们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男人又是军中小吏,旁人看着虽是眼馋却也没有生出什么心思。
坏就坏在那个刘大生看上了她,趁她男人出征之时百般骚扰,绣娘惹不起他,四处躲避,只盼望着夫君早日归来,能让那厮收敛一些。
可好巧不巧,他男人在去年同草原的那场大战之中殉国,刘大生得知此事大喜过望,立刻变本加厉,每日前来骚扰。”
“岂有此理,大魏律法早有规定,将士出征,有敢扰其家属者仗四十,这狗贼竟敢视国法于无物?!”
梁同芳底喝一声,又要起身,刘异一脚踢在他的膝弯上,令他重新坐了下来。
曹公公不理梁同芳,皱着眉头问:“那欠债又是怎么回事?”
邱掌柜叹道:“此事说来更加蹊跷,绣娘的婆婆原本身体康健,虽然年过六旬却从未生过大病,可有一次被人请进刘大生府中做针线活,回来之后便一病不起。
也是绣娘心善,为了给她婆婆抓药,不仅花光了积蓄,变卖了祖产,甚至还欠了大笔的高利贷,那刘大生心黑得很,月利一成,她又不是楼子里的姑娘,怎么可能还得起这样的债?”
“老子……”
刘异一把压住梁同芳的肩膀,把他的后半句话生生憋了回去,又问道:“什么病需要这么多钱?何况将士阵亡,朝廷抚恤甚重,怎会还要去借高利贷来抓药?”
邱掌柜道:“军爷您有所不知,这里的药铺都是刘大生家开的,郎中们众口一词,说是她婆婆患了绝症,那药贵的离谱,别说她一个小妇人,就是镇上的几家大户也吃不起几服。”
“这不是明摆着害人全家,逼她就范么?就没人来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