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左猛如此惨状,王懿顿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砰”地一声撞开扶着他的两个士卒,将左猛搂在了怀中。
几个亲兵连忙抽出长刀赶了上来,将王懿护在正中,与天启卫对峙起来。
天启卫的士卒也不含糊,纷纷端起连弩对准几人,下意识望向徐锐,似乎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谁都要将他们射成刺猬。
徐锐摆摆手,示意大家收起武器,自己却朝王懿走了过去。
“徐锐!你竟敢谋害朝廷大员!”
见王猛虽受伤不轻,却没有性命之忧,王懿松了口气,心中的怒火却是再也抑制不住,他猛地抬起头来,双目通红,冷冷盯着徐锐。
徐锐无辜地耸了耸肩道:“在下审问谋反之人,上点刑不算什么吧?”
说着,徐锐朝身后努了努嘴,一个五十来岁的文官便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王懿见此人一脸残酷之像,心中顿时有些不安,皱眉问到。
那文官朝王懿拱拱手道:“启禀大人,下官刑部主事张斐,特来审讯人犯。”
“什么?!”
听到这句话,王懿顿时如遭雷殛。
张斐哪管他的惊愕,掏出一卷证词,自顾自说道:“人犯已供述谋反大罪,刑部正要将其压回审问,还请大人不要妨碍公务。”
王懿瞟了一眼那证词,只见上面竟然有刑部的正式签押,再加上左猛的确抗旨在前,刑部介入调查,一切合理合法。
一旦这卷证词送到刑部,左猛恐怕真的逃不过一个谋反的大罪,而且刑讯的又是刑部之人,王懿百口莫辩,连告徐锐一个栽赃陷害,或者滥用私刑都不可能。
他终于明白,徐锐在动手之前便已经想好了所有后招,这是直戳死穴,没有留给他丝毫的余地。
意识到徐锐的歹毒用心,王懿怒极而反,迅速冷静下来,现在想要救左猛,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徐大人,左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抗旨不尊,打了天启卫的兄弟,可他纵有千般不是,却也罪不至死。
你我都是领兵之人,为将者,没有死在阵前,却死于牢役,这是何等悲凉,难道您真的忍心致左猛于死地?”
王懿此话说得声情并茂,明眼人一听便知道他已经服软,算是在哀求徐锐了。
徐锐一脸为难道:“王大人说得极是,不过在下一向为国尽忠,眼里揉不得沙子,您这样实在令下官为难啊。”
见徐锐不松口,王懿脸色一肃,就要朝徐锐下跪,徐锐连忙一把托住了他。
“王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王懿道:“所谓不举不纠,只要徐大人答应网开一面,王懿和中军左卫定牢记大人恩德。”
徐锐摇了摇头道:“哎,王大人,不是下官不通融,你没看见我那些兄弟,被左将军打得不成人形了,放了他,让我如何交代?”
王懿道:“王某愿自掏腰包,赔偿兄弟们。”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