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到管道前,那些材料的施工对象了然了起来,因为我那心心念念的金属管道口正糊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材料,做工粗糙,感觉像是突发紧急情况又或者知道不会有人来验收工程质量,因此就这么草草地将管道封死了。
我将手里的换成撬棍,仅用两棍就让那片白色全部从管道上脱落下来。
撬棍,真正的圣器。我怜爱地将它塞回后背。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叼在嘴里,然后弯腰爬进这对于成年人体型略显局促的管道,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
要怎么形容呢就像两箱海鲜和肉类,其中一半已经腐败、另一半还是新鲜的,他们混在一起,有人正试图用漂白剂和消毒水清理。而你恰在此时推开门,就能闻到的味道。
我差点吐出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从通道的一扇通风口,摔进了八楼的某个房间。
我确实不算擅长体术,以险些崴伤手腕的代价才狼狈地安全落地。
惊慌下的我也只敢小口的呼吸这闷热的空气,生怕自己吐在这里,我身上可没有纸巾。
就在我伸手取下用作照明的手机,准备先从这个房间探索时,一阵黏腻濡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那像是有人在抓拌肉馅的声音,又夹杂着皮肤剥脱的撕裂声,让我作呕的感觉更加强烈。
我强忍着反胃,左手掏出撬棍,像恐怖片里某些被回头杀的炮灰一样缓缓转身,用手机照亮前方。
一张损毁严重的脸登时在视野里亮起,我本来想用血呲呼啦这种略带搞笑意味的词语来形容,以便让我紧张的心跳慢点,但他的血已经氧化成黑色的了。
那支离破碎的部分青黑色皮肤跟黑色的血液相互映衬,更是在字里行间都写着他不再算是活人了。
那浑浊的眼球泛着一层白翳,眼白的部分有种融化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的泪水,但我奇异地感觉他很像是某尊落泪的圣母石膏雕像。
我在他张开牙缝间隙塞满血肉的嘴扑向我时,猛地用撬棍一击将他打倒在地。
“这是我的幻觉吗”眼前的一切让你不可思议你决定探寻污染的真相。为活死人们带来久违的黎明吧
你已加入临时队伍研究所污染调查小组。
“在讲什么啊啊啊啊怎么还有”我慌乱地躲开右手边扑上来的另一只活死人,对系统占用我本就不多的内存于以抗议,然后和活死人开始玩秦王绕柱并见缝插针地给他的脑袋一撬棍。
也许潜力就是靠压力来开发的。我这么想到。
左半边身子已经覆盖上一层血糊的我,打开墙边的应急灯后对我的战果进行点数。
一共五只怪。
“这个队伍除了我还有谁”
安室透、黑泽阵。
“黑泽已经在附近了吗”我边问边翻找起这间屋子的物资。
系统没有回答我。
所幸我在立柜里找到了几件白大褂,我用一件白大褂当成毛巾,简单擦拭了身上被溅到的人体组织,皮衣乍一看已经看不出刚刚的血战。我又在外面套上了另一件干净的白大褂。
落灰的桌上还摆着相当新的台式电脑,我拉近显示屏,它背后贴着印有条码的资产标签cab080120010。
我又拉出主机找到资产标签cab080120009。
这个房间是8012吗我取下应急灯,将它对准房间里那唯一一扇胶合板门的门缝。
即使我知道外面正艳阳高照,身体仍在微微发抖。我决定告诉自己,这是我在兴奋。
世界为我沉默了,就在我以为这里已经没有那些活死人时,只见那门缝下无声地停驻了两片阴影。
有什么站在那里。
我悄声绕过应急灯的灯光,站在门轴旁边,这样即使外面的活死人会开门,我也能躲在门板后给自己争取更多反应的时间。
闲置许久门锁发出一声脆响,来人不仅会开门,而且一把扭断了门锁。
我顾不得会不会发出声响,就地一个侧滚赶紧远离那扇命不久矣的门。
果不其然,门外的人似乎是一脚踹上了门板,本就不算结实的门锁瞬间一命呜呼,门板在弹开后狠狠撞在我刚刚躲藏的位置。
而这时我掏出了,在黑暗里瞄准了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的不速之客。
那人左手握着擦得锃亮的,对我扣下了扳机,而我为了躲开那发直冲我头颅的子弹,不得不让脱离我枪口的那枚子弹偏离了路线。
“啧。”长发公主黑泽对着他被燎断的一截头发不爽地咋舌。
“啧。”也被燎断一截头发的我悻悻地收回枪。本来还想趁着这里没有别人,试试nc能不能杀的。
我对着来人笑道“哟,阵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