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一倒,不会是让三郎伤上加伤吧
“是我弄疼您了吗”
的确是险些弄痛他的要命处,幸好他身手快,换个迟钝些的早就滚地上抽搐去了。
谢昀顺势把伤上的纱布猛地掀开,平静道“没事,你上药吧。”
上个药这么能折磨他,也只有这女郎有这本事了。
谢昀难免想起那次在阳江,她随便涂个药水都能把他身上弄湿
谢昀撕得干脆利落,罗纨之看得心惊肉跳。
眼见着伤口处血涌了出来,她才慌慌张张打开药瓶,把药粉大把大把往伤口上撒,几乎大半瓶都给她挥霍掉了,伤口处的血早已经不流,显得那坨黄色的粉块尤其厚。
“这药,还挺好使”罗纨之往药瓶眼瞧了瞧。
“当然好使。”谢昀拿起纱布,半天也没往伤口上捂,那结成坨的粉十分碍眼,“最上等的金疮药,见血即止,一瓶足以医五匹战马。”
罗纨之“”
她听出来了,那定然很贵吧。
不过她先前又不知它贵,无知者无罪。再说了,谢三郎不比五匹马金贵吗
药固然能止血,但是过烈的药性会让伤口更疼,更何况罗纨之给他下了几倍的量,若不是了解这女郎他都要以为是不是来恩将仇报的。
谢昀吸着气,绷紧起腰腹才能减缓些。
再加上鬓角源源不断流下的冷汗让他的状态瞧着就不是很好。
嗯,比换药前还不好了。
“郎君,是不是还很疼啊
”看见自己干的好事,罗纨之心里再次升起愧疚,我给吹吹”
她小时候受伤也没有药,孙媪就帮她吹吹伤口,就不那么痛了。
“你吹”谢昀好似不明白,转眼看她。
“郎君不知道”
谢三郎或许真的不会知道,毕竟他出身高贵,没用过这种平凡又廉价的止痛法子。
“那我试试。”罗纨之一心只想着弥补,连忙俯下身,往他腰侧伤处鼓起嘴,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矮身快,动嘴也快,等长长一口气呼到一半,谢昀的手才来得及压住她的额头,把她殷勤的小脸推得远了些。
“没用吗”罗纨之被迫仰起头,就看见谢三郎的腹绷得更紧了,似是一张开到极致的弓,每一寸筋骨都在为迸发的那刻蓄力。
就好像是更疼了。
谢三郎闭着眼,咬着字“谁教你用嘴”
“郎君”外面不放心的苍怀又“哗啦”一打开门,目光直直穿堂而入,紧跟着眼角重重一跳,倒抽了口凉气。
郎君坐在榻上,罗娘子跪坐在脚边,郎君的手还禁锢着罗娘子的头,眼睛半闭,耳尖红得显眼
“天冬都说郎君在忙,你不信,你这要郎君的脸往哪里搁啊”南星骂骂咧咧,岔开五根指头遮住自己骨碌碌转的眼睛,一边拽住呆住的苍怀往外挪,天冬低着头跨进一步,重新关上门。
罗纨之歪身坐在地上,目睹了门口三人来回奇怪的举动,满头雾水,她问道“我刚刚就奇怪,为什么老要关上门郎君你知道吗”
“不知”
谢昀移下视线,罗纨之正朝他仰起如瓷似玉的脸,两瓣樱唇似花微绽近在眼前。
他想说的话,忽然间就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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