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灯应声而熄,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身边却一阵窸窣细响。
孟宁凑过来把脸埋在她胸前。
她心跳怦然了下,抱住孟宁的头,手指伸进去梳理孟宁那头黑而直的长发。
孟宁闷闷的声音好似在对着她心脏说话“你跟灯说话的声音太好听了。”
“什么”
孟宁偏一偏头,嘴唇翕动间对准另外的柔软。
“孟宁”温泽念伸手想把她捞起来,孟宁却一路往下。
睡袍太轻薄,构不成什么有效抵御。孟宁那柔软的唇舌除了用来接吻原来还有别的用途,温泽念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阻止,已有股电流蔓遍全身。
春越来越深,这样的气候区已需开温度不那么低的空调。
温泽念感到自己被一分为一。她阖眸仰着下巴,一手打横搭在自己额上,指尖被空调吹得发凉。可薄被里是一个滚烫如灼的春夜,她感到自己某一部分皮肤像要烧起来
一样。
直到她手指用力蜷起,指腹擦过自己的掌纹。
孟宁从被子里钻出来,撑起身念一句“开灯。”
她俯瞰温泽念,眉目柔和,嘴唇同眼神一样亮闪闪的。
轻声问“你哭了吗”
温泽念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没有。”
她并未想落泪,只是她第一次发现,巨大的欢愉带来的是同样巨大的恐惧。
那种恐惧来自于,你知道愈璀璨的存在就愈短暂,像烟花,浓度过强,怎可能细水长流。
原来有些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已在惶恐失去。
温泽念不知自己是在说这次gc。还是在说孟宁。
因为孟宁很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胸口安慰她,嘴里却问“你不是很快就要去巴黎么怎么还要刷墙呢”
温泽念说“你先让我起来。”
“怎么了”
“难受。”温泽念轻搡了她一下“我再去洗个澡。”
孟宁让她起来“我”
温泽念下床,指尖虚虚的点了下孟宁“你换床单。”
温泽念去淋浴时孟宁扯掉一团混乱的床单,心想喔唷,我蛮厉害的嘛。
温泽念从浴室出来时,孟宁已铺好床单了,安静的靠在床头,望见她,牵出一抹过分明媚的笑。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谁都没提在医院外彼此对望的那一眼。
孟宁只是若无其事的问“你不是很快就要去巴黎么怎么还要刷墙呢”
温泽念走过去躺回床上“我短时间内不会去巴黎了。”
孟宁没说话。
温泽念解释“国内又出现了新情况,会耗掉我一些时间。巴黎那边情况也比较复杂,做多错多,我打算缓一缓。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详细说给你听。”
孟宁默了半晌“不用。”
第一天一早起床,孟宁照常做了早饭,温泽念回岛上,孟宁坐公交回家。
等孟宁打扫一遍家里,轮休的祁晓便回来了。
一搡她胳膊“我在码头等快艇的时候,刚好遇到gyh登岛。平时姿态那么挺拔的人,还伸手扶了下自己的后腰。一看见我,又把手放下了。”
祁晓语重心长“年轻人,还是要节制啊”
放下包后又问“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啊雎梦雅跟我说她以前一同事,现在就在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上班,她可以”
孟宁笑笑“我没通过。”
“没事儿啊,正常。”祁晓道“五星级酒店面试的标准本来就千奇百怪,谁知道面试官看你哪儿不顺眼呢。所以我就说雎梦雅那前同事”
“祁晓。”孟宁轻声打断“我是心理评估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