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这一舞曲源于一个有去传说,14世纪中叶,意大利南部城市塔兰托城一带出现一种奇怪的传染病,是由名为塔兰图拉的毒蜘蛛咬伤所致。
受伤者只有疯狂地跳舞,直至全身大汗淋漓,才能排出体内毒素。
塔兰泰拉之名由此而得,节拍常为68或38拍,节奏急促强烈。
作曲家在这一体裁中进行创作时,遵循规则写作,最后在作品完成时,用一个调性或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冠名,就像李斯特塔兰泰拉,或在塔兰泰拉前加一个象征性名词,就像小北此刻正在演奏的这首海盗塔兰泰拉。
纵观全谱,全曲短小生动,集音乐性和初级手腕手指技术于一身。
在李安看来,从技术层面讲,小北完全可以驾驭这首作品,但在如何演绎上,是小北面临的挑战。
经过这又半年的学习,小北在手指手腕以及读谱能力上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进步,去年那个连提落都掌握不好的小姑娘,如今已经可以轻松将提落轮转与任意两指之间。
但是在实际演奏时,小北双手的配合还是明显生硬。
所以在教学这首作品的初中期,李安把大部分重心都放在了指导小北如何用两只手做紧密的交替训练。
演绎的前提是自如,自如的前提是要保证相对的松弛。
引动小北继续放松的手腕的同时,李安加强对小北指尖运用的要求。
需要明确出现在强拍的音,必须用最精准的下键完成。
一分差池都不能出现,类似这处的问题决不只有前几小节,整曲都在这样一种激烈明快的节奏中完成。
可想而知小北为了把这首作品按照李安的要求演绎下来,得吃多少苦。
不过小北在钢琴学习上一向不怕苦,找到目标,在老师的悉心指导下,她用超过李安预期的时间提前完成了双手的交替训练,并超标完成了训练要求。
这让李安又余出时间在全曲的力度和段间接口帮小北进行了几番梳理和处理。
“噹,噹噹,噹噹,噹”
远观舞台,小北看起来轻松自如,大臂小臂到手腕指尖,肢体动作协调,伴着指尖按响的每一颗音符都给人以安心。
仔细聆听,音乐速度虽不快,但在速度内,右手首旋律线始终保持着主导地位,左手不时的和弦重音点缀将塔兰泰拉舞曲的标准性格展现。
随着音乐再次回到小调,再一段持续的节奏跳跃,小北将更多的力注入手臂,钢琴音量明显增加的同时,台下也能感受到音乐中出现了另一个层次。
几经递进,蓄积的音乐情绪终于在最后一刻迎来了一个小爆发。
“噹”
只见小北双手起落,两手各下一组和弦,用坚实的双手和弦尾音将主调定格在最后一刻。
松开踏板,小北呼
整个大厅静不过三秒,“哗”
抿嘴,收手,起身抚琴看向观众席鞠躬,小北隔空看到了老师正看着鼓掌,老师在笑。
这笑容她看得懂。
她也和老师笑了笑,然后转身原路返回走向后台入口。
后台入口,她的妈妈在鼓掌,她的爸爸握着弟弟的两只小手也在为她鼓掌。
第一次,小北觉得自己第一次完成了一幕完整的舞台表演。
第一次,她感到自己有能力去突破那些令她内心恐惧的东西。
谢谢老师,谢谢爸爸妈妈。
谢谢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