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时间表,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明年三月到四月三场,七月到八月三场,再就是十月一场,最后三场集中在年底。
“怎么样李老师,时间上方便吗”向南贴心地询问道。
李安“如果只是这些时间,我没问题。”
向南笑“李老师说笑了,合同上就是这十场,我们也得按照合同走啊。”
李安跟着笑了一下“您说得是。”
向南看得出,李安多少还是有点拘谨,接着发出申请,“那咱们看看合同”
李安“稍等向经理,我还有个问题,这十场演出里怎么没有年底的勃拉姆斯专场”
向南闻言心里小小一惊,肉乎乎的嘴角扬起,“那就是你和方指挥之间的私事了。”
尽管向南没有表露出什么,可李安还是一瞬捕捉到了什么,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向南没有多问,从抽屉里拿出制式合同,“来李老师,我一条一条给你讲。”
半小时后,李安在合同上签了字,按照合同上的说明,独奏专场是四万,剩下的八场有两场是三万,其余的都是两万。
合下来一共是二十二万,虽然方永波电话里与他提到价格方面让他和向南聊,但是他刚才没有和向南没提这个事。
就算他提了,谈成了,多个三千五千也解决不了关键问题,如果谈不成,就是实打实的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方永波要是在一开始的电话里没和他开这个口,他压根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瞎子都能一眼看明白,谁是甲方老大。
可方永波既然示好向他发出邀请,但又没有直接帮他把价格谈妥,那这里就有说法了。
或许这件事方永波一个人说了不算,或者说方永波是在考验他对于金钱的态度。
或者二者都有。
所以无论对于不明了的局势,还是老大哥的考验,作为前面已经说错话的小老弟,他都不能再冒然开口提钱的问题了。
再说二十二万少么,说少真的不少了,十场演出顶他上五百多节课了。
可说句心里话,就是给十二万,李安心里也觉得不亏。
钱固然重要,但就他眼下的情况,比钱更重要的是他多了一个来自官方的身份。
从去年比赛结束,他的名头里就多了个蓉城青年钢琴演奏家。
可这个名头是谁给的
哪个官方承认了
他一没有演奏家文凭,二也没有赢过大赛。
吴复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青年钢琴演奏家,和星海签了约的。
他这个青年演奏家,只是大家对他民间的一场尊称罢了。
直白点说,表面客气。
开过一场音乐会就叫演奏家了
加入音协就是音乐家了
这不扯吗。
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所以不论在任何场合,只要有人称他为演奏家,他心里就很不自在。
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
哪怕是前天晚上迎着全场雷动的掌声,他都没觉得自己真算根葱。
可现在不一样了,拿着签约合同,还有工作人员刚刚送来的聘书。
烫着金边的聘书上面大写着尊敬的李安先生和蓉城爱乐签约艺术家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