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司小白楼,地下囚室。
樊璃坐在松软的床垫上,呼吸着价值千枚灵叶的熏香带来的独到灵韵,浑身的真元都仿佛浸泡在暖洋洋的热水中但她仍感到忐忑不安。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并非囚犯,只不过是被一个霸道的山主强行丢来避难的临时难民。
虽然这个囚室,精致而舒适得超乎想象,她有生以来从未住过这么奢华的房间。
应该说,在刚刚被带入小白楼时,她心中其实更多是松了口气,仿佛困扰压迫自己许久的难题,终于能被她暂时抛到脑后,哪怕是在阴冷潮湿的囚室里住上一段时间,也不失为一种安宁
结果刚一进屋,就看到一张让她浑身发软的脸。
作为书院凝丹毕业的学生,她当然认得理律堂主韩行烟学生时代,那是她心中高不可攀的偶像,敬畏有加的师长。
而偶像和师长,现在就盘膝端坐在她身旁,绛红色的大衣包裹着她丰腴有致的身躯,呼吸缓慢得仿佛没有起伏,但是那摄人心魄的压迫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但是学生时代的她,从来也没机会如此近距离接触韩行烟
没过多久,樊璃就坐立不安到了呼吸急促的地步,而就在她考虑要去窗边透透气时,忽然听到一個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放轻松,我不咬人。”
樊璃当即软倒,但下一刻就被人以柔和的真元托了起来。
韩行烟走到她面前,红色的眸子在她脸上扫了一下,说道“樊璃,98届艺画堂毕业生,灵气稍显不足,却以勤补之,艺画堂主曾对我夸奖过你”
“不,不敢当,堂主”
韩行烟摇头道“我不是堂主了,倒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樊璃花了点时间,才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本应难以启齿的事,在韩行烟面前,却莫名有了倾诉的欲望。
而韩行烟听后,却长长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你便在这里安心住着吧,平日里也不必理会我,我也不会打扰你。”
樊璃此时却有了兴趣,大着胆子问道“那堂主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呵,好问题。”韩行烟嗤笑了一声,仿佛在笑樊璃的自不量力,更仿佛在笑她自己的愚不可及,“我和你是一类问题,对不该上心的人放不下执着,所以被丢来这里冷静冷静。石街青萍司,一般人怕也想不到我在此处。”
樊璃惊讶不已。
韩行烟也被家里人逼迫相亲了吗
这,虽然听说豪门的婚姻时常不能自主,但是到了韩行烟这般地位居然也但是,也一直没有听说过关于她的婚恋话题,以她的条件,应该不缺追求者吧是眼界太高吗还是说,对不该上心的人,放不下执着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