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庄的密卫,青萍司的精锐难道就一点征兆也没察觉吗他们是真心实意在报告里将白橙断定为清白的吗
种种异状,俨然已让丁哥看到了昔日白钥城惨案重演的先兆,而这也是他先前烦躁不安的主要原因。但冷静下来后,他也意识到此事不可急躁。
但这些渠道,一般绝不会包括守秘誓。至少就丁哥所知,最近的两三百年里,都从没有过从内部主动瓦解守秘誓的先例。
但偏偏顾诗诗如今是拓荒大略中的核心骨干之一是灵山建投会的实际负责人手中处理的很多工作,都切实关系着茸城西进的动力源泉
这样一个人,身边突然多出一个近臣,真的正常吗何况若是白橙平日只负责协助处理一些北区的商务事宜也就罢了,顾诗诗却公然以擦边球的方式,让她接触到了前线密辛如今荒毒弥漫的事,是可以这么公然说的吗
所有的轨迹,都详实可查。出具报告的青衣红衣们在很多地方打过问号,最终却也都认可接受了整件事的逻辑。
因为这世上,的确就是有许许多多的乡野遗贤偶遇伯乐,继而一夜升天的先例比起那些将要害职位直接安排给情妇,最终一地鸡毛的高官显贵,顾诗诗和白橙的相识相知,反而如同一股清流
甚至就连将报告暗中递送给丁哥的资深青衣也是颇受丁哥信任,曾在定荒军中有过赫赫威名的鹿鸣金章持有人韩宇,也给出了自己的主观意见这白橙是人如其名的清白,就算真有问题,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去查。
青萍司对橙子的调查深度更胜波澜庄密卫,很清晰地锁定了她的身份。白橙,二十五岁,生于月央白家,虽有豪门之名,但作为旁到不能再旁的旁系子弟,基本已享受不到多少家族余荫。而在她父母早早因意外而亡故后,家族的羁绊就更是几近于无。
这个橙子,一定是要查的,因为她身上实在有着解释不通的地方,哪怕再多的权威报告摆在眼前为其担保清白,也还是解释不通。
所以,综合手中的资料,接下来该做什么,其实是一目了然的,只是
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再之后,丁哥便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先前的莲台上,心中逐渐有了主意。
被守秘誓约束的人,别说有意破解钻空子,甚至很多时候都意识不到它的存在。这种仙盟级别的仙法,会直接从潜意识层面影响和锁死一个人的行为乃至思维,其约束力是绝对的。
每一个可以接触到前线机密的人,都会被守秘誓牢牢约束,这种约束力的根源来自大律法,具体约束方式则经过了千年来无数才学之士的反复推敲琢磨,千锤百炼,根本已是牢不可破。
连波澜庄的密卫和茸城青萍司的韩宇都没能看出异状,说明此事水深超乎想象,而他现在之所以能察觉异状,或许只是因为身处要塞地下的密室,有着足够厚重的屏障,加上一点意外使然但之后若是盲目出手,很可能会立刻步前人后尘,失去自己的理性判断。在第二天一早,就给关定南呈上一份顾诗诗和白橙绝对清白的报告。
所以该怎么办呢
漫长的沉默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在密室中的空气逐渐凝重之时,他终于想到了办法。
推开密室大门,踉跄走出,他只觉一切恍如隔世,然而不及叹息,便迎面撞见一名同事,也是运动衫,七分裤,却比自己更加潮流地在脖子上挂了一串金链,见到自己时,还比了一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哟,丁哥早哟”
“小贾,早。”
小贾闻言却是一愣,甚至顾不得继续摆那奇异嘴脸,贴上去好奇问道“丁哥你怎么了一脸疲惫倦怠,见了我居然不骂我奇装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