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们这行的,跟那些男公关其实没什么两样,当然,我比那些男公关要潇洒一些,也倜傥一些,好好好,说回来。
老话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是说不管说什么话,都不要把话给说死了。
就像一个算命的跟你说,你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但是他不会说你三日之内死定了,活不了了,准备你的后事去吧。
他不可能这么说的,为什么呢,这就是把话说死了。要不然你三日之后没死,活蹦乱跳的跑到他面前,你还不把他的摊子给掀了,打断他几根肋骨啊
他只说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也不说你死定了,如果你不花钱消灾呢,那也随你去了,不强求,不硬拉着你,就由着你走。
你什么事都没有,活蹦乱跳的,你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找哪个算命先生的麻烦,甚至你压根就不当一回事,把这件事情都给忘了也说不定。
可要是这三天内,你不管是挂掉了,还是吃香肉太补,流鼻血了,青春痘破了,这都算是血光之灾的一部分,尽管可能是小问题,小麻烦,你也会联想到这上面来,回头来找我帮忙。
其实我能帮什么忙我就是安抚一下你,让你没那么担心而已,用那些鬼佬的话来说,这叫做情绪价值,有价值自然就有钱,你明白了吧
所以我说,我们也算是心理医生,心理专家。”
罗维听他说了一大通,自己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一向是知道刘半仙是个话痨的,这人跟尹秀不同,尹秀是时不时讲些癫话,这人一开口就是一正本经地从头癫到尾,听听也就过去了。
但是此时此刻,他又没什么心情跟刘半仙讨论,只是说道“你说的很对,睡吧。”
“怎么,你不让我来帮你分析,引导,疏解一下你的困惑了吗关于你变成罗刹这件事”
“下次吧,我现在有些困了刘半仙,下次一定找你给我排忧解惑。”
说着罗维连毛毯都没拿,裹了裹风衣,将帽子盖在脸上便开始闭目养神。
“好,那可说好了哦,要知道中环,半山别墅区那些富人,公子少爷什么的,要找我还得预约呢。”刘半仙强调道。
“是,知道了,晚安,啊不对,早安。”
罗维翻过身去。
“明叔,你可是很少主动来找我,特别还是孤男寡女的情况下,这样我怕别人误会。”
蓝婆递了杯茶过去,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下。
明叔一手夹着烟,一手拿起茶杯,“蓝婆,你别开玩笑了,这附近几条街,谁不知道你是大美女,我我怎么看都像是来修水喉的,怎么可能把我跟你联想到一块去。”
“倒也不用这样妄自菲薄,虽然你比我小了二十多岁,但是姐弟恋”
咳
明叔拍了拍被茶水呛到的胸口,哑声道“我刚去参加了给摩空做的水陆法会。”
“你跟摩空有交情”
“我跟那个死秃驴能有什么交情论道啊”
明叔显然也很是不爽,“是大师伯叫我去的,他说自己没空,叫别人去呢,又不太体面,所以就让我去瞻仰一下遗容,尽一下哀思了。”
“哀思”蓝婆笑了起来,“你最好是有啦。”
笑了笑,她又顿住,脸上满是惋惜。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感慨,我还在家里做姑娘的那个年代,我自己感觉恍若昨日,可其实已经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大家都讲道义,讲道理,也讲情分。就算我真的占尽了道理,你说说不过我,打,也不够我打,可我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我要对付你,还得给你留些面子,让你以后好在江湖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