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芮刚到临安当沂王时,临安城的米价一石两贯多。
当皇帝后,他陆续改革,降到一石两贯,然后一贯多。
等到他全力打击地主,改革粮税,以粮田多少来征税,逼大量官员和地主卖田,终于迫使部分的田地到了百姓手中。
接着赵与芮又降低农业税,很多田少的老百姓都不需要交税,或只交很少的税,百姓够吃了,就不用去米铺买粮。
到宝庆七年时,市场上的粮食已经变成供大于求,地主们再屯粮也没有任何意义。
前天赵与芮召集内阁成员议事,户部尚书说现在临安米价已经降到一石一贯,两浙那边都降到一贯以下了,算是南宋历史较低的水平。
但这还不是最低的,北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不但是两宋粮价最低的一年,而且是整个封建王朝粮价最低的一年。
低到什么地步
当年十月,京西、京东、河北、河东、江淮、两浙、荆湖、福建、广南九路粮田大丰收,市面上每斗米为七到八文。
也就是说每石米仅要七十到八十文,这个米价别说以前各代王朝,以后估计各王朝也不会有了。
赵与芮现在就想再努力努力,把粮价继续压下去,不说压到七八百文一石,至少也压到北宋中期三百文一石的水平。
这样话他的大宋财政压力也会减轻很多。
别看他宝庆七年全国收入,钱粮等各种合计早超亿贯,甚至达到一亿五千万。
但他支出大啊。
全国的军队开支,官员开支,并且为了轻徭役,从宝庆六年开始,由朝廷出钱来征役。
像这次借道蔡州,征发金国民夫,每天都要给三十文打底,不能像以前一样白用。
赵与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减轻普通百姓的压力。
但这些压力就全部加持到朝廷身上,到了赵与芮身上。
要不是前几年赵与芮用后世高利息这种不要脸的龌龊方式,坑了全国富户几亿贯,哪有这么多钱够他开支。
但坑来的钱也有用完的时候,这次他在全国布局,几乎动员了二十万兵马,同时在数个地方开打,耗废无算,每天的军饷和物资都像流水般的出去,还得想办法赚钱啊。
就在赵与芮若有所思之际,马车里和他同坐的葛洪开口了。
“今年全年,朝廷只从平江府苏州征调了五十万石粮,动员了四批,共计五百四十艘次粮船,极大节省了朝廷的开支,陛下的税改可谓相当成功,百姓们一定不会忘记。”
葛洪也开始拍马屁了啊,不过他说的是实话。
粮价节节下跌,百姓能自给自足,进入临安的粮就少了,朝廷漕运减少,无论在人力物力和财力上,都是大大节省。
不料赵与芮居然想的不是这些“京师京军太多,也耗粮无数,他们在京师训练了这么多年,也没多少机会实战,开年后,当抽调六万京军离京,驻守他处。”
“。。”葛洪目瞪口呆。
他在和官家讲民事商事,官家和他说军事。
臣是管商税的啊,不是管军事的。
不过赵与芮说的没错,马上就要全面和蒙古开战,临安城以前就数万京军,赵与芮刚掌权时,比较害怕,拼命拉拢京军,京军训练了近十万,而且是全国最高薪。
这练了数年了,也该出去干干仗了。
以前南宋皇帝没安全感,所以在京师放了这么多禁军。
现在赵与芮安全感不要太好,这么多京军和家属留在京师也是废粮。
葛洪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后,赶紧道“若禁军抽调六万,明年临安城应该不用从外南运粮了。”
军队也是吃粮大户啊,每户用粮比百姓还多的多。
六万禁军及家属,去年由朝廷支出米粮就超过五十万石。
葛洪说没错,这六万禁军被抽出去,明年差不多不用从外地运粮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