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见状,不由心生怜悯,上前指着男孩背上的小女孩,问道“她怎么了”
小男孩气喘吁吁的说道“得了风寒,又无食物果腹,昏迷不醒。”
许褚闻言微微叹息,而后带着两人直接来到了粥棚里面,没有让他们排队,就吩咐人给他们盛了两碗粥。
“我们早来,为何让他们插队”
未曾想,许褚的这种举动,顿时引得一些排队之人不满,当即就有人出声指责。
许褚闻言手提大刀,走到了排队伍前面,沉声道“粥棚是我家家主所开,想给谁就给谁,你们如果不满,尽可离去。”
流民们听到了许褚的这番话,顿时噤声不敢再言。
戏志才将一切尽收眼底,对着许褚小声问道“这些流民都非常可怜,仲康为何仅仅对两位孩童施怜悯”
许褚抱拳道“其他流民虽然可怜,却都为成年人。”
“这两个孩童能够在冰天雪地中活下来,实属不易。”
“我对他们施以援助,不过只是举手之劳,对于他们而言,或许能够因此而活命,安丰县也能多留下两个孩子。”
戏志才闻言,不由细细打量了许褚一番,暗道“许仲康看似鲁莽,实则心细如发。明公只为一县长,麾下就能拥有典韦、许褚此等豪杰,看来我的确没有跟错人。”
就这样,戏志才以个人名义在决水河畔连续施粥三日,短时间内活命无数,为安丰县内保留了不少人口,也得到了许多流民的感激。
直到积雪消融,这种施粥的举动才停止。
并非戏志才吝啬,而是流民实在太多,纵然他们所施之粥已经很稀,却仍旧消耗甚多。
且安丰县粮食都由各大家族把持,若戏志才将粮食全部消耗殆尽,就必须要与这些大家族打交道了。
决水某处隐秘的水寨之内。
戏志才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周瑾,问道“可联系上了庐江贼首黄穰”
周瑾灌了几大口水,先是擦掉了嘴角的水渍,这才有些兴奋的说道“已经联系上了。”
戏志才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我所提条件他们是否答应”
周瑾重重点头,道“如此好事,他们岂会拒绝”
戏志才起身,看着许褚、周瑾说道“既如此,就与黄穰约定于三日之后,相聚于大别山下的灌水河畔,一同举事。”
三日后。
历史上曾啸聚十万之众起义的庐江贼首黄穰,带着三千余人浩浩荡荡来到了约定地点。
早就在此等候的水匪周瑾,急忙带着戏志才以及许褚等人上去见礼。
黄穰身形高大,身上带着彪悍之气,看着密密麻麻千余人的水匪,不由瞳孔微缩。
他见到周瑾走来,当即大步迎了上去,笑道“兄弟准备为我举荐之大才,所在何处”
周瑾把戏志才拉了过来,道“这位便是姊兄戏志才。”
黄穰细细打量着戏志才,道“周瑾兄弟言先生有大才,可助我成事,不知然否”
戏志才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黄穰的问题,而是不卑不亢的反问道“阁下啸聚大别山,收编贼寇,招揽流民,交好江夏蛮,所图非小吧”
黄穰哈哈大笑,道“先生果然慧眼如炬。”
戏志才正色道“吾有一言,不知阁下愿听否”
黄穰道“先生请讲。”
戏志才说道“今天子昏庸,宦官当道,贪官污吏横行霸道,豪强大族欺压良善,以致百姓流离,饿殍遍地。”
“今岁大寒,冻死者不计其数,民怨沸腾。”
“正是因此,大别山落草之人才越来越多,大江之内水匪亦不计其数,阁下以为然否”
黄穰闻言,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作为庐江贼首,手下越聚越多,自然知晓原因,基本都是百姓们被逼活不下去了,才无奈上山落草。
不过眼下黄穰招揽的盗匪越来越多,寨中粮草却已经开始有些供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