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周琦抬头望去,却见阎象大步而来。
“阎主薄怎地去而复返”
周琦故作疑惑的问道。
阎象对着周琦深深一拜,随后说道“吾为后将军使者,未得使君许诺,怎敢轻易离去”
张允却是故意斥道“田元皓乃冀州名士,阎主薄为何出言诋毁”
阎象大笑不已,而后朗声道“昔日袁本初欲立刘虞为帝,后将军可不是这般回复。”
张允道“请细言之。”
阎象朗声道“后将军曾言圣主聪叡,有周成之质。贼人董卓趁危乱之际,威服百官,此乃汉家之小厄是也。”
“天下乱象,尚能抑制,后将军复欲兴之。”
“反观袁本初,为了扶持新帝,居然擅自造谣,称当今圣上,非先帝之血脉。”
说到这里,阎象冷笑连连。
周琦闻言,当即勃然大怒,喝道“此言既辱圣上,又侮先帝之名,果真出自袁本初之口”
阎象道“有书信为证,岂会有假。”
周琦转头看着田丰,沉声问道“先生可知此事”
面对咄咄逼人出言询问的周琦,田丰却是不慌不忙,洒然一笑。
他根本懒得辩解,反而看着阎象,道“汝且继续。”
不得不说,田丰这招以退为进,刻意忽略此事的做法,绝对无比高明。
阎象看着怒气勃发的周琦,自觉胜券在握,继续侃侃而谈“汝南袁氏自先人以来,奕世相承,忠义为先。”
“太傅仁慈恻隐,虽知贼卓必为祸害,以信徇义,不忍去也。门户灭绝,死亡流漫,幸蒙远近皆来相助,不于此时上讨国贼,下雪家耻,而图拥立新帝,自古以来闻所未闻也。”
“吾主曾言君命,天也,天不可雠,况非君命乎赤胆忠心,志在灭卓,不识其他。”
阎象之言,铿锵有力。
他逼视着田丰,朗声道“讨董之时,袁本初枉为盟主,与诸侯各怀心事,兵马虽众,而不得建功。”
“反观吾主,其麾下孙文台,破胡轸、斩华雄、败董卓、退吕布,令董贼不得不狼奔长安。”
说到这里,阎象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诸侯虽众,尚不及吾主麾下一上将,岂不可笑”
田丰听到了阎象的慷慨陈词,却是不急不缓的说道“此皆为孙文台之功,与袁公路何干”
阎象道“孙文乃吾主麾下部将,若非吾主调拨粮草,制定战略,孙文台岂能建功”
田丰闻言却是笑道“是啊,若非袁公路嫉贤妒能,不给孙文台调拨粮草,或许董卓早成刀下亡魂矣。”
“此等不通兵事,不晓大义,气量狭小,反将属下功劳据为己有之辈,有何颜面与吾主相提并论”
“就是那孙文台,亦包藏祸心,得传国玉玺而私下藏匿,欲反耶”
“吾观袁公路,亦不过一丘之貉,挟持属下妻儿夺传国玉玺,品德如此低劣,车骑将军敢与之会盟否”
此前阎象慷慨陈词,句句直击袁绍要害,周琦原本以为,田丰或许会无言以对。
未曾想,田丰避其锐气,刻意弱化袁绍的破绽,然后对袁术穷追猛打,几乎一击致命。
无论哪个时代,都讲究信义二字,田丰所提到有关袁术的黑料,直接将对方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