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有沮监军在朝中为吾等说话,吾等在赵国才能有一席之地。现在就连沮监军亦被免职下狱,吾等此次纵然不死于攻历阳之战,早晚亦会死于朝中内斗。”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袁氏既如此相待,吾等何不弃暗投明,直接引兵投靠楚王殿下”
“吾此前与元皓先生略有交情,若有元皓照应,以楚王殿下之雄才伟略,凭借你我二人本事,何愁不能干出一番事业”
高览闻言颇为心动,却还是犹豫道“话虽如此,然吾等家眷皆在河北,若就此投靠楚国,他们岂有活路”
张郃沉默半晌,而后咬牙道“此战楚国所谋甚大,袁本初能否返回河北尚未可知。吾等可提前派人前往河北,让家眷先躲藏起来,等到袁军兵败以后,只要楚王殿下发话,谁敢害你我家眷性命”
看到张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高览也不再犹豫,当即说道“如此就依儁所言”
张郃大喜,当即说道“所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投楚乃是大事,难保麾下有人不愿相随,你我且秘密调来心腹甲士,再聚集麾下众将校商议此事。如有不从者,一并斩之”
张郃也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将领,既然已经决定投靠楚国,自然不会再心慈手软。
高览道“若能劝说众人一同归楚,自然再好不过。如若不然,再杀人立威不迟”
二人定计完毕,当即率领本部兵马离开大寨,做出南下前去攻打历阳的假象。
大军行了两日,由于缺衣少粮的缘故,将士们全都怨声载道,张郃趁机召集麾下将校,谓众人曰“历阳乃扬州旧治,城郭高大,防守严密,以我们这点兵力,如何能够攻下”
“况且军中缺衣少粮,现在又是天寒地冻,行军两日已经折损了数十名兄弟。”
“若再这么下去,恐怕吾等尚未抵达历阳,军中兄弟们已经要折损大半了”
众将校闻言,皆面露难色,有些人更是愤愤不平的说道“吾等跟随将军浴血厮杀,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反而被故意派去送死,简直欺人太甚”
最先开口者,自然是张郃秘密授意的心腹将校。
有人开始抱怨,自然就引起了许多人的跟风。
他们本就对袁绍的安排感到不满,现在行军又如此艰难,就连这些将校每日都吃不饱饭,众人自然是越发怨声载道。
看到众将校的情绪都被带动了起来,张郃、高览二人心中暗喜。
却见张郃上前伸出双手子在空中虚按,示意众人安静,随后沉声说道“诸位兄弟跟随张某多年,哪个不是身经百战,战功赫赫”
“然吾等于前线厮杀,却终究抵不过朝中奸佞摇唇鼓舌。”
“似沮监军此等贤才,都因奸佞攻讦而被罢官下狱,此等昏庸不顾将士死活之君主,吾等还要为其效死吗”
张郃的这番话,顿时让众人脸色大变。
张郃手按剑柄,目光如电的看向众人,厉声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袁氏待吾等如犬马,吾等自可另择明主”
“楚王殿下雄才伟略,极擅用人,吾欲引兵去投,诸位兄弟可愿一同前往”
“万万不可”
张郃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将校大声喝道“君臣不事二主,况且陛下贤明,只是一时受小人蒙蔽而已。将军此时率领吾等前去投靠楚国,岂非要陷吾等于不忠”
不得不说,袁绍在河北多年,终究还是颇有名望。
眼看有人出言反对以后,又有几个将校蠢蠢欲动,张郃当即目视自己的心腹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