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
公孙蔓的鞭子抽打在了云圈面颊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渗出。
剧烈的疼让云圈说不出话来,手去捂脸,却又不敢碰到伤口,只惊声尖叫出声。
公孙蔓也怔住了,很快眸光一戾:“叫什么叫,又不是要死了,最多面上留条疤。”
云圈虽说明白自家公主的个性,可她自幼跟随公主,是公主身旁最得力之人。原以为公主对其他人蛮横,对她总会有所不同。
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条狗。
眼泪登时滑落。
流到伤口上,疼得撕心裂肺。
公孙蔓不耐烦地喊了其他婢女进来:“给她寻瓶药,北祁带来的总归好些。”
“是,公主。”婢女应声去寻。
不多时,那婢女将一小瓶药搁去了云圈手上。
“别怪本公主不小心打到你,你得知道此刻的时辰早过了鸽子一来一回所用的时间。依照皇兄带队的速度,这会子早该抵达京城,即便他有事耽搁,此刻也该到了。可人影呢?连飞鸽的影子都没有。”
云圈逼退眼泪水,捏紧了药瓶:“公主,是奴婢的不是,可奴婢选的成功与彼岸确实是众飞鸽中最为矫健的。”
“不必再说,再寻两只飞鸽……”公孙蔓想了想,改了数量,“四只,选四只机灵的。”她眼眸微眯,“府邸被围困,莫不是飞鸽被人截了?”
“不可能吧,奴婢亲眼看着飞鸽飞远的。”
“为防万一,你深夜去放。”
公孙蔓将鞭子给了婢女,亲自去写书信。
云圈忍痛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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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夜幕深沉。
面上裹着纱布的云圈随便从鸽笼内抓了四只飞鸽出来,书信装入细竹管,缚到鸽子脚上,嘴里无声骂骂咧咧地将鸽子放飞了。
就在她盯着天空好一会后,倏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你嘴里在骂什么?”
云圈心头一慌,忙道:“没有,奴婢是在说黑色的鸽子,夜色的夜空,即便有人要抓,也抓不得。”
“嗯。”公孙蔓这才抬步回了房。
云圈愣在原地,暗自庆幸方才没骂出声。
飞鸽腾空飞行才片刻时辰,江河湖海身形犹如鬼魅一般,一人捉了一只。
四人去到冷风跟前。
“又有传书。”冷风摇了摇首,“看来北祁女子还不死心。”旋即吩咐,“你们把书信送去殿下跟前。”
傅江道:“鸽子能烤了吃么?”
先前两只被章铜张铁烤了,显摆似的来他跟前啃食,今夜好不容易又得四只,他们也想吃烤的。
“能,都分我一条腿。”
“我们都分你,头,那你就得了四条腿。”傅湖直接不满,“头的算盘叮当响。”
“鸽子腿才多少肉,塞牙缝都不够。好歹你们的本事是我教的,这点孝敬不能么?”
“能,能,能。”傅江将小竹管全都取下,“我回王府,你们整罢。”
等他回到王府,傅辞翊与颜芙凝正在书房研究北境地形图。
一旁桌子上搁着的夜宵都没动过。
傅江肚子咕噜一叫,将传书呈了上去:“殿下,北祁女人又放信鸽了。”
傅辞翊扫了眼纸上的字眼:“有四张。”
“嗯,这次有四只鸽子,不管他们有多少鸽子,放多少,我们就抓多少。”
说话时,肚子又咕噜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