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七十多年的人生里,陈同恶并未有真正遭遇过彘,他只是听说过彘的传说,读过有关彘的文字记载。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我们的老祖宗做得非常好,只要人们曾经遭遇过的对手,他们总是将它们记录下来,让子孙后代在可能再次遭遇它们的时候,不至于因为过于陌生而措手不及。
对于陈同恶来说,彘的危险之处不在于它的尖牙利爪,而在于它那近乎刀枪不入的外皮和无以伦比的体力。
刀劈不伤,箭射不入,除了眼、口、粪门等所有动物体一贯的弱点外,你几乎在彘身上找不到任何防御方面的瑕疵。
陈同恶几乎在认出这怪物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场战斗很可能会是他整个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因为他没有太好的办法对这头凶兽造成伤害。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同恶使用的武器不对路,实际上钝击一类的重兵器的攻击可算的上是对付彘对有效的伤害了。
关键在于陈同恶有没有足够的体力把那些伤害积累到彘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
陈同恶怒视着那怪物,口中怒喝道“孽畜休得卖弄唇舌且来受死”
彘说道“哈可怜的两脚羊,你在挑衅伟大的猎手这真的很不聪明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挑衅伟大的猎手就凭你手里的破铜烂铁吗”
彘说到最后忽然变得暴怒起来,它如老虎一般咆哮一声,然后瞬间扑向了陈同恶。
它爆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周围的空气甚至爆出了被快速撕裂时“呜呜”声,它的任何一个脚掌都比陈同恶的脑袋还要大,每一根爪子比世上最锋利的宝剑都要锐利,挥动时却如绣花女的手指一般灵活。
两只前掌的八根爪子虎爪的脚趾一般都是前四后一形成了一道堪称密不透风的刃网,兜头罩向了陈同恶的脑门。
不要怀疑彘的脑子,它们虽然高傲,却并不傲慢,十分懂得狮子搏兔的道理。
只可惜这堪称绝妙的一击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战果,它只削掉了人类对手脑门上的半截盔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收获。
陈同恶在那爪子临身前就已经滑步侧移,在避开彘的扑击的同时,手中的熟铜锏如毒龙钻一般锥向了怪物的前肢腋窝处。
其实陈同恶本来是想用铁板桥应对恶兽的,不过他却在最后时刻忽然想起曾经在御械所看到的某個记载,有些虎兽的扑击是四肢并用,任何滞留在原地或者滑铲都是自寻死路。
这一点点迟疑也是陈同恶未能完美的避开彘的扑击,导致头盔缨顶被破坏的原因。
而陈同恶的凌厉反击不出意料的未能对彘造成哪怕一丝皮外伤,他也并未对此报以期望,只是这一击所造成的痛楚却陈同恶意料的那般让怪物忍不住惨嚎一嗓子。
彘的腋窝同样像人类的腋窝那般神经末梢富集,痛苦让它瞬间暴躁起来,这怪物一落地便下意识的回首一个噬咬。
好个陈同恶
他以熟铜锏作盾,将将顶在了恶兽的唇齿之外,让那怪物的噬咬攻击并不能真正奏效,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握着短刀在怪物的左边面孔上一抹。
虽然彘已经及时的闭上了眼皮,却仍然有成团的血污混杂着泪水自左眼中喷薄而出。
彘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天怒吼,它紧闭着眼睛,包括那只未曾受伤的右眼,摇摆着自己的巨大脑袋如锤头一般乱舞,试图将伤害它的凶手逼退。
实际上这只不过是彘用来迷惑对手的表象,这怪物真正的杀招却是它的尾巴,那如牛尾一般的物什如一杆铁扫帚一般只一扫,照着陈同恶的腰间就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