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珣却怔怔地看着沈放舟,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半晌,她忽然大笑起来。
“你喜欢她沈放舟你居然喜欢她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你居然说你喜欢她,太可笑了太荒谬了”
大笑声又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含着恶意与嫉妒的愤怒
“你又怎么能喜欢上她”
沈放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对手犹如疯子般吼叫。
天雷滚滚,正在苍云中蓄势待发。明珣抬头望了望这堪称恐怖的
天罚,心中竟漂荡起难言的惊惧。
她现在没有能和沈放舟决战的力气了,但是如果天道也要责罚沈放舟,鹿死谁手才尚未能知
于是明珣冷笑低声,又循循善诱“沈放舟你何必杀我救下谢归晚不就够了么你维持不了渡劫圆满太久吧,我知道你回来不单纯是为了杀我你太年轻了,因此很冲动,不触及天道你是根本没有可能彻底改变命轨的。阿昼,你没有必要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都搭进”
“有必要。”
明珣顿住了,眼前的青衫剑客打断她,然后一字一句地重复
“很有必要。”
这时天雷滚动,又一道雷罚劈开沈放舟脊骨,鲜血从天而落,青衫尽数染血,沈放舟却巍然不动。
九歌剑匣长吟,龙鸣、苍泽、沉山、烛龙,从未出鞘过的踏浪、凭风、听雷、破渊
以及最后一柄尽穹苍。
明珣笑意僵在脸上。
或长剑横扫或短剑寸险,或是三尺锋轻快如羽六尺剑沉似古钟,或陨铁精钢可撕咬万物,或檀木篆刻能引下天罚
九柄无双神剑忽地冲上天空,在沈放舟身后一字排开齐齐狂动,长风猎猎青衫呼啸,渡劫圆满的剑势悍然而起,雷云间神剑长吟,于是天地为之变色
沈放舟睁眼,一双凛冽眼眸含着难以言喻的杀意。
她冷笑“我当然明白你的道理,大局为重又怎能只讲意气,天道俯瞰又如何允许忤逆。可我来此世时不过二十余岁,你说我年轻也好,你说我幼稚也罢。但一个人一生总要为某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冲动一次,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动用身体中深藏的禁锢,因为我知道动用它要以生命为代价,你就当我是怕死罢,毕竟”
雷劫滚滚,誓要斩杀剑客。沈放舟毫无惧色,只是伸手,握住了剑柄
“玩弄别人的爱,欺骗她人的爱明珣,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毕竟我留下的这条命就是在今天用的而我手中的剑,正足以斩断你的命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