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方才已拜入夫子门下,若是触犯唐律,也应容情三两天才是,不知上官大人,以为如何啊”
当年旧事,实为他那弟弟,行事太过荒唐,唐国对宣威将军满门不起。
好在宁缺,身为宣威将军之子,又拜入了书院,来日何愁此案,不能沉冤昭雪
看台下方,上官扬羽言道“微臣领旨,谢恩”
而在上官扬羽身旁的大理寺少卿、刑部员外郎的脸色,仿佛是吃了苍蝇一般。
夫子的亲传弟子是那宁缺,他们唯一一次,想要秉公而为,却踢到了铁板之上。
那可是夫子的亲传弟子,传闻中亲王殿下,只因夫子一句话,便失了王位。
王室尚且如此,何况他们这些,微末小官呢
今陛下,向上官扬羽服软,太史令记之,上官扬羽估计能活得一命。
天色渐晚,唐王李仲易自然不认为,此等情形之下,还能见到夫子他老人家。
唐王的仪仗隆重,簇拥着唐王一大家子,从山脚下离去,今日之事实在气人。
待到唐王的仪仗起程后,满山脚的朱紫,却才随之而行。
那位上官大人,倒是让他们看了一场好戏,只是加罪于夫子亲传,何以难也
“唉”
“我之错也,长安府尹倒是个果决之人。”
颜瑟拿着国师李青山的腰牌,走到了正在担架旁,直接将那代表着国师身份的腰牌,放入了宁缺怀中。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牢狱之中,未必会畏惧书院。
可一定会畏惧,在常人眼中,权势显赫的国师府,昊天道南门。
再怎么是南门,也带了一个昊天道,西陵神殿,着实让让人无奈
“陈先生,于唐国天子犯法,果真能与庶民同罪乎”
在观中久矣的江纯,在见识了这番大场面后,不由得问道
叶红鱼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江纯,那目光好似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叶红鱼平淡的问道“师侄是宋国人,可宋国律法,能管的了你吗”
“不能”江纯遂而摇头。
陈玄看着夜幕将起的天穹,说道“于唐国天子犯法,自然是与庶民同罪。”
“可与庶民同罪,并不代表着,要与庶民同罚,与国同休之辈,家中尚且存着丹书铁卷,免死牌子之类。”
“何况是夫子亲传呢”
“礼不下庶人,说的是庶人,因生存而奔波,无需在意礼。”
“可刑不上大夫,便是真的刑罚,不上大夫”
“士族皆礼,刑上庶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边关军卒的生死。”
“可没有人不会不去在意,夫子第十三位亲传弟子的生死。”
“本无对错,故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而不同罚,何况是夫子亲传呢”
书院护短,以书院之理,宁缺无罪,求活无罪,因宣威将军满门,无一而存。
依公羊教习之理而论,宁缺求活有罪,罪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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