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
於是魏广德就安排道:“丙仲回礼部,准备奏疏,请赐祭品和諡號。
內阁既然今日无大事,那就乾清宫走一遭,向陛下稟报这个消息。”
余有丁自无不可,马上就起身告辞,回礼部准备。
魏广德等余有丁走后,这才带著张四维、申时行出了內阁往乾清宫走去。
此时乾清宫里,万历皇帝正在大发脾气,一本小册子被丟到地上,嘴里大骂:“胡说八道,妖言惑眾”
其他伺候的小內侍这会儿都噤若寒蝉般缩在墙角,只有张鯨一脸諂媚的捡起地上书册劝说道:“皇爷息怒,既然高拱那廝胡言乱语,咱就不看他的妖书就是。”
“都滚下去。”
万历皇帝对周围其他太监、內侍吼道,等人出去后,他才盯著张鯨问道:“这书在京里流传多久了”
“听说有一个多月了吧,都是读书人私下传播,东厂、锦衣卫也是近日才发觉,搜寻送进来。”
张鯨依旧諂笑著回答道。
或许是看惯了他这幅样子,万历皇帝倒也没生气,只是隨口问道:“书里说的,你觉得真或者假”
“皇爷,这內臣哪里知道。”
这次,张鯨收起那副笑容,诚惶诚恐的答道,“不过,都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小臣想不到高新郑乱说的理由。
宫里宫外,小臣也常听人议论,说张相和冯公公关係很好,一人主內,一人主外,就把天下治理好.”
忽然间,张鯨见到万历皇帝脸色大变,果断闭嘴不再言语。
刚才张鯨的话,实实在在刺激到万历皇帝本就有些脆弱的心。
別觉得都做了多年皇帝,內心应该很强大才是。
可別忘记,万历皇帝和寻常人不同,他是“残疾人”。
自小他就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同,他是个瘸子,虽然他努力保持皇帝仪態,但也做不到如常人般坐立行。
这样的人,往往都对外界极为敏感。
再想到书册里誹谤张师傅和李太后之间或有不清不楚的关係,万历皇帝心中的愤怒就更盛了。
心中反覆念著冯保、张居正的名字,却不敢想到母亲。
按照高拱所说,张居正在裕袛时就和冯保勾接,藉此联络上李太后,简直让他无法继续看下去。
正在这时,殿外忽有內侍奏报,內阁三位阁老殿外求见。
“收拾一下,请魏师傅他们进来。”
万历皇帝还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收拾好心情,对张鯨吩咐一声。
很快,杂乱的御书案被张鯨快速收拾乾净,这才疾步过去打开殿门,对外面的內侍说道:“请阁老进宫覲见。”
不多时,魏广德、张四维等三人进入大殿,行礼后起身,万历皇帝就问起来意。
內阁阁臣齐齐到来,肯定是有事儿。
不过万历皇帝这会儿还在猜测是不是因为他留中了潘晟的奏疏,他们三位阁臣来问情况的。
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潘晟会成为他们的同僚。
本来在看到科道都说潘晟“结党营私”时,他还是不信的,可徐学謨的奏疏让他对此產生怀疑。
而潘晟人到了通州,却上疏请辞,这让皇帝內心就更怀疑了。
刚才气愤之下还未想到该如何处置此事,现在看到內阁三人都来了,难免就想到他,于是之前的愤怒重新在心底燃起。
那就让他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