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狂风扑面,老头已经从他们身旁一块葵田之中飞过去了,他就忍不住笑了,“这老头本事怎么大,怎么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难不成太老了,不小心拉屎拉裤裆里了,要跑回去换裤子?”
他也就是随口说一句。
就和在幽州街上,远远看到有个妇人身材顶呱呱,随口说一句奶子好大是一个道理。
他说的声音也不响亮,料想出了他们几个人之外,也没有人听见。
然而飞过去的郑渊舒却听清楚了。
郑渊舒恼怒到了极点。
他激发了一张道符。
一道薄薄的风刃从远处飞来,顺着他的感知,精准的锁定了赵无疾的脖子。
赵无疾还在笑,突然他一低头。
一低头,他的脑袋就掉了下来,落在了田埂上。
郭光和应知成都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甚至都觉得是赵无疾头上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等到鲜血从脖颈之中冲出,两个人才一下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些狗一样的东西,也敢说我?”
他们明白赵无疾的头掉下来了,但他们也不知道他的头为什么会掉下来,直到一个冷厉而苍老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
他们反应了过来,就是刚刚那个老头。
两人被赵无疾脖颈之中喷出的鲜血糊了一脸,看着无头的尸身和地上滚着的脑袋,两个人第一时间害怕得浑身发抖,但下一刹那,两个人感到说不出的伤心,都疯狂的哭嚎起来。
“怎么了?”
哭嚎声一起,附近的民夫和一些幽州军士都瞬间被吸引过来。
两个人伸手点着那已经远去的老头身影,哭嚎道,“那个天杀的老头!”
“老赵只是看着他丧家之犬的样子,开了他一句玩笑,结果就被这个天杀的老头砍了脑袋!”
“老赵说的难道有错吗?都神仙一样的人物了,不去和真正厉害的人厮杀,结果弄得和屎尿拉裤裆里了一样,着急忙慌的跑回去!自己这副样子,难道还容不得人说句话吗?”
“这天杀的老头,自己不和真正有本事的人去打,欺负我们这种人算什么本事。”
郭光和应知成一向是贪生怕死的。
他们也怕那老头再过来将自己也杀了。
但这时候,两个人想到是自个去喊着赵无疾一起出来赚铜钱的,想到他们是三个人一起高高兴兴的随军吃肉,一起冲到这里的。
结果刚刚还好好的,赵无疾还能得两个首登之功,回去就能过好日子了,眼下却一下子被摘了脑袋,他们这时候就感到说不出的伤心,已经完全忘记了害怕。
“草!”
一个幽州军的旅帅听到了他们这样的哭嚎,顿时也直接骂出声来,“这群狗日的,去偷营被安节帅打得屁滚尿流跑了,结果还容不得人议论一句?这狗东西……大修行者这副屌样子,将气撒在一个破落户身上?”
毫无疑问,在此之前,破落户在幽州是贬义词。
说对方是破落户,多少有点看不起的意思。
但此时,这些民夫没觉得自己受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