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柔现在就像只鹌鹑,面对的哪里是侯府小姐,分明是景德皇后,又或者是惠正皇太后。
压力和威仪铺天盖地,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匍匐着,额头贴地回话,“安柔与陈大将军不熟,但安柔知道一些您可能不知道的事。”
“哦”时安夏冷笑一声,“还有我不知道而你却知道的事。那我的确是小看你了。”
时安柔身子抖如筛糠,“太后息怒”
时安夏“”
这蠢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真是气啊,“放肆你是想被杀头吗”
时安柔又是一抖,“安,安柔如今分不清前世今,今生了”
“那就分清了再答话”时安夏气得轻轻一闭眼,心里直骂窝囊废。
都重活一次了,还能是这德性,老天都救不了的人生。
时安柔跪了半天,好容易气匀了,一抬头看到端着茶杯的时安夏。
那端庄坐姿,眼神不锋而利,平静到可怕她立时又颤了一下,眼泪无法控制地流出来,“大,大,大小姐您,您太吓人了。”
大小姐“”我这啥也还没开始干呢。
“说吧,还有什么是本姑娘不知道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全说出来。”时安夏故意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那茶盖随之跳了一下,清脆的声音仿佛敲打在时安柔的心上。
时安柔哭得更柔弱了,“嘤嘤嘤”
时安夏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够了再不说话就给本姑娘滚出府去”
时安柔吓得花容失色,“大,大小姐,你要撵我出府”
“不然呢留你这个祸害在身边暗算本姑娘”时安夏冷睨着。
时安柔慌忙否认,“安柔没想过要暗算”
“你曾经暗算本姑娘还少”时安夏不再跟她兜圈子,“知道本姑娘为什么一直留着你性命,从没生出过弄死你的心思吗”
时安柔仍旧头贴着地,喏喏答道,“安柔不配太不配大小姐动手。”
“呵”时安夏唇角微微一勾,“倒是有点自知之明。你确实不配本姑娘动手。你活着跟死了,对本姑娘没有丝毫影响。”
时安柔“”
虽然但是这么说出来,真的让人很难受。
她忽然想起在晋王府的时候,帮秦侧妃给时安夏的茶水里下毒药,没把人家毒死反倒是她自己搭进去半条命;后来又帮着安侧妃栽赃陷害,最后赃物全在她自己屋子里。
那些痛苦的失败记忆,时安柔早就选择性忘记了。此时忽然蜂拥而至,随之袭卷而来的还有刻骨的惊恐和疼痛。
显然,时安夏想起的也是她的“丰功伟绩”,不由得冷笑一声,“时安柔,你觉得你拿什么跟本姑娘斗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本姑娘斗”
时安柔吓得痛哭流涕,“大小姐,安柔不敢了安柔这辈子都不敢再和您作对了”
是啊,前世她就是靠着帮时安夏作证扳倒了秦侧妃和安侧妃,才能在其手上保下一条命,活得长长久久。
这一世回来,时安夏跟她一样有着先知的本领,又凭什么会被她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