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声名赫赫的大妖将。
它骇然发现,自己竟是真的被禁锢在了原地。
“你们!”
蟹妖本能的回头看去,却是对上了四张携着狰狞恶笑的面庞,而且一张比一张熟悉。
“这么巧啊,我也是。”
乌俊露出森白牙齿,猛地收束金线,差点没把蟹妖浑身的硬壳挤碎。
“我们都是。”剩下三道身影唇角扯出夸张的弧度,发出低沉可怖的嗤嗤笑声,宛如恶鬼低诉,被碧波所包裹,似乎要将蟹妖溺死在其中。
它们不仅是妖,而且全都是水族。
更重要的是,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修为都丝毫不弱于蟹妖,且敛息手段诡异,像是石头般的死物,无声无息的便贴近了对方的身后。
“你们……你们胆敢投敌……”
蟹妖的嗓音终于颤抖起来,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但在如此多因素的叠加下,留给它的仅有结局仅有一个。
喀嚓!喀嚓!
水象轰然一脚踏在了它心口,乌俊双拳挥动,轰砸着蟹妖的脊背,鱼妖和肉翼蚕虫将其扑倒在地,将妖躯中蕴含的伟力,毫不吝啬的倾泻在蟹妖的硬壳上。
金丝越缠越紧,蟹妖瞪大眼睛,窒息感加身,发出无助的哀鸣:“……”
然而就连发出哀鸣的资格,都被乌俊一拳掼入它脖颈的动作所剥夺。
红艳艳的血浆迸射而出,强行让蟹妖安静了下来。
四打一,还是偷袭。
蟹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活下来的机会。
它更想不通的是,自己到底何时得罪了这般狠人,竟是如此精心设计,专门趁着它赶回守地的时候在路上截杀。
然而并没有人愿意给它解释什么。
蟹妖便只能眼睁睁盯着那个孤身而立的青年,想要唾骂,想要求饶,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对方似乎也懒得再多投来些许目光,冷漠平静的让人心里发寒。
轰!轰!轰!
直到整个布满硬壳的身躯被捶打到彻底崩碎,它仍旧是瞪大着眼睛,仿佛要凸出眼眶,里面充满了不甘与怨愤。
一尊镇守水域的大妖将,竟会死的如此憋屈。
甚至,直到现在,它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
从头到尾,沈仪都是安静立在断崖边缘,指尖金丝跳跃,冷眼旁观着这场无声的闹剧。
浑浊的血雾在水中飘荡,在接触到墨衫的前一刻,被扳指收入进去。
待到他指尖的金丝尽数收回,伪装的阵法被撤去,方才还清澈的水底,却是早就变成了一片暗红的死域,宛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散发着浓郁的腥臭。
胜负不论,沈仪的确有和这般白玉京大妖交手的资格。
但每当进入狩猎的状态。
他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会心疼镇石的损伤,更不会让自己陷入丝毫危险。
心里只剩下得失的算计。
仿佛一名真正的猎人。
而龙宫仅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