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仪不习惯把这种涉及性命的事情交到别人手中。
“好。”
苏红袖同样点点头,对于一个能靠一己之力挽救南阳宝地,并在极短时间内获得南洪七子认可,真正登上宗主宝位的存在而言,提醒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哪怕再怎么不放心,但身为道子,哪有替宗主做决定的道理,再说下去便有些越矩了。
在仙宗之内,宗主便是一言九鼎的存在,当然,相应的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好?”
阎崇嶂终于是忍不住了,这几个道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就算完了?
南洪七子舍得沈仪去冒险,他搬山宗可舍不得!
然而没等他发话,几位道子已经缓步走了过来:“阎道友,边走边谈吧。”
魏元洲收起心底的失落,现在那些儿女情长的小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这位搬山宗道子继续下去了,要不然沈仪南阳宗主的尊号,迟早得变成搬山宗主。
“真是搞不懂你们。”
阎崇嶂无奈咬咬牙,给杨运恒使了个眼色。
这位搬山宗大长老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顺势从储物宝具中取出了一枚玉简:“沈小友,此乃附近的地图,你刚来西洪,即便要出去,也一定要先熟读此物。”
身为外人,没有理由去阻止此事,那就只能尽量把风险降到最低了。
“多谢。”
沈仪神情终于认真了起来,以搬山宗的强横程度,身为一方霸主,对周围的了解肯定是其他势力远不能及的,这枚玉简可比先前那些丹药更有用。
他伸手收下玉简,随即拱手行礼。
别管搬山宗有没有带别的心思,自己总是收了不少好处,只不过现在自身都难保,只能等缓过来后再做偿还了。
其余人都觉得沈仪对南洪七子并没有多少归属感。
包括这几位对他最熟悉的道子。
毕竟以沈仪的天资,就算南洪七子在与龙宫的争斗中落败,他顶多也就是损失一块合道宝地,以其冠绝古今的天资,宝地这种东西,大概率会有别的势力愿意给,譬如眼前的搬山宗。
刚刚出来不到一年时间,跟南洪七子间更谈不上什么恩情。
这样的人,就好似那无根浮萍,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感觉。
但实际上,只有沈仪才知道自己的压力有多大。
他穿越过来仅寥寥几年时间。
无论是青州,还是大乾的那些熟人,都需要依靠宝地而活。
若是真的被龙宫踏平南阳。
那他就真的不剩下什么了。
修炼总得有点什么意义,长生路上也总需要些点缀,否则便显得太枯燥无味。
更何况按照玄庆前辈的说法。
自己想要保住南阳宝地,最大的对手或许还不是龙宫……而是更为恐怖的存在。
“告辞。”
沈仪收起玉简,与众人道别,转过身唤出乌光飞剑,顺着来时的那道接引金光,踏剑离开了搬山宗。
重新回到那接连天海的擎天巨柱之前。
沈仪垂眸看去,脚下一望无际的汪洋似乎和南洪如出一辙,但那翻滚的波涛间,所蕴藏的凶险却更加深不可测。
他又回头瞥了眼那陷入云幕的高耸山峰,视线落在了那硕大无比的掌印上,感受着上面历经漫长岁月后仍旧残留着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仅是登上白玉京,还差得远呢。
他闭眸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地图,这面板的推演没能提升什么悟性,反倒是把记性给练上来了。
随后选了个僻静之地,踏剑化作流光掠去!
青年发丝略微拂动,单薄墨衫于风中猎猎作响,千百里转瞬而逝,青天与碧海交错,倒也是有了几分先前他想象中的剑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