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派人送酒食安抚亲卫营,不许下面人寻衅滋事,违令者斩”
“是。”
贾琮见大局已定,便带人返回王府。
刚进门,便听孙煐禀报,说长史官有要情禀上。
贾琮道“叫他去正堂见我。”说完进去换回大红斗牛服,梳洗毕出来。
长史官见他出来,忙拜倒,叩首道“下官参见国公爷。”
“起来罢,何事禀上”
“谢国公。下官要出首,辽王早有反意,当初”长史官竹筒倒豆子把当年辽王如何起意陷害贾琮、勾结外敌、刺杀孙炽的事一股脑说了。
贾琮也懒得细听,摆手道“这些事你写个条陈上来,本公自会奏明朝廷。”
“是是。”长史官打定主意见风使舵,忙道“还有一事,今次国公密赴辽东,日前竟有人提前写了密信警示辽王,下官以为此辈乱臣贼子居心叵测,有借刀杀人、谋害国公之意,国公不可不防。”说着呈上一张纸条。
“哦竟有此事。”贾琮眼中精芒一闪,直起身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
微一沉吟,暗道自己来辽东擒王之事,除几位大学士外,只有北静王、李猛知道,莫非是李猛从中作梗,想报杀子之仇还是锦衣卫出了内鬼
因摆手道“你一片报国之心本公自会奏明朝廷,若无别事,便下去歇着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下官本分,下官告退。”长史官松了口气,有贾琮这句话,想来自己不会被辽王案牵连了,今后还得多和六爷套套近乎才好。
贾琮坐镇辽阳待了数天,直到北镇顺利平定的消息传来方才松了口气,又过两日,杨雄带着辽王麾下三大将军并二十余亲信指挥使回辽王府拜见。
“卑职参见定国公。”辽王府抚北堂上,众人一齐摆倒。
贾琮笑道“免礼免礼,咱们都是军中袍泽兄弟,何必多礼”
杨雄拱手道“如今国公爷身为左都督,末将等岂敢乱了军中法度”
贾琮摆手道“世伯言重了。都坐都坐。”
众将道了谢,依次坐下。
贾琮喝了口茶,道“皇上的意思诸位都清楚了,辽王大逆不道,死有余辜,不过皇上天恩只罪一人。
诸位虽原是辽王亲卫营将官,不过对其逆行并不知情,朝廷自然不会追究。”
众将就怕秋后算账,闻言松了口气,忙拱手道“谢国公爷明察秋毫。”
贾琮点点头,道“辽王虽身死,不过其家眷却是要带回都中听凭陛下发落的,以后辽藩就算是没了。”
众将心中苦涩,尽皆默然,这个结果也是预料之中,既然撤了藩,他们这群人又岂讨的了好
贾琮旋又笑道“诸位将军也不必担心,你们说到底也是朝廷的人、皇上的人,何况诸位在辽东多年打熬,身经百战,战功卓著,又曾与我并肩作战,本公岂会埋没人才”
众将心中一喜,忙起身拜下,道“末将等多谢国公赏识,往后全赖国公提携教导。”
“起来起来。”贾琮笑着抬手,道“诸位对朝廷忠心耿耿,天日可鉴,本公自会禀明圣上。
明日都随我返京述职,待陛下恩旨下来,自有任用,想来官升一级不是难事。”
众将大喜,还以为要被雪藏,没想到还有好事,忙齐声道“末将等谨遵国公钧旨。”只要能当官,即便不能再回辽东老巢也认了。
贾琮道“当今天子明见万里,慧眼如炬,只要心向朝廷,坦荡无私,就不必担心什么,都下去罢。”
“谨遵国公教训,末将告退。”
待众人去后,贾琮方才对杨雄道“世伯,辽东就交给你了,总兵府一下子多出十来万大军,恐怕军饷粮草方面有些吃紧。”
杨雄苦笑道“谁说不是,我正为此头疼。”忽地眼睛一亮,道“国公机变百出,可有妙计”
贾琮笑道“哪有什么妙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罢了。皇上只命我擒杀辽王,削了辽藩,却未准我抄他家产,毕竟都是宗亲,不好做的太过,免得激怒其他几藩。不过,世伯来回奔波,总得有些好处。”
杨雄道“国公的意思是”
贾琮道“金银细软也就罢了,不去动他,不过辽王府的粮库辎重,却是搬不走的,想来也有几百囷粮食,足够大军吃上几年。
此外如今王府失势,要搬家,还得靠总兵衙门协助,缴纳些车马费也是合情合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这一来钱粮不就到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