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朋友是新晋的紫府是谁”
雷霆般的怒喝炸响在老巫耳边,台上的练气山越们顿时炸成了肉泥,泥土和砖石搭建而成的高台应声而崩,滚滚的泥土和沙石滚落下来,浑厚的泥土气息顿时弥漫到了整个大厥庭。
“谁教他的碎轮解体谁”
一身黑袍的中年人虚空而立,老巫浑身泥土,狼狈不堪地跪着,便见那中年人抬了抬手,神色间满是暴虐。
“多少年了还没有人能让老夫吃这样大的亏”
磅礴的气势卷席四方,整个大厥庭的山越都开始瑟瑟发抖。
“师尊这是玄光术多半是魔门干的”
老巫背后发凉,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一句,便听那中年紫府冷声道
“青迟魔门当年老夫纵横之时,不过是守着破破烂烂的山门的小宗,如今也敢欺到老夫头上来了”
话音刚落,已经消失在废墟上空,老巫跪了一阵,这才敢悄悄抬起头来,见中年人已经远去,驾起飞梭离开了。
只剩下数万山越伏倒在地,低低地哭着,成千上万的飘渺香火转化为澹灰色的怨气,游荡在大厥庭上空。
“大王”
地上的山越们围着那枚褐色眼珠哭泣着跪拜着,远处却缓缓传来沙沙地震翅声。
“蝗蝗”
却听城墙上的守卫高声叫着,远处排山倒海般涌来灰黑色的蝗虫,沙沙地震天响,在大厥庭上空自在地飞着,吸食着这大旱与大灾凝聚成的怨气。
“嗡”
蝗虫没头没脑的撞在人身上仅仅是生疼,山越们却哭爹喊娘,相互践踏推挤着,整座大厥庭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大王”
眼看着汹涌的人潮迅速汇集而来,背着孩子的妇女连忙将男孩高高举起,用尽全力丢在低矮的大石上,旋即淹没在人海中,化为地上的血肉与碎骨。
铺天盖地的蝗虫震翅声之中,金灿灿的晨曦被乌云掩盖住,整个北麓再次陷入了最浓重的黑暗。
湿润的水气弥漫开来,诸镇中满是欢喜的笑声,村丁们搬出了从尿壶到大缸的各式容器,兴致勃勃地等着暴雨的到来。
“终于有雨了”
李玄宣脸上的愁容终于散去,笑呵呵地望着街道上奔走的镇民,大旱整整维持了八个月,如今总算是有雨了。
身侧的李玄岭抿着嘴不说话,神色也有了喜意,手中的青锋上灰色的玄水剑芒熠熠生辉,显然也有了不少成果。
李景恬执着笔笑盈盈地看着窗外,雨滴一点点打在石板路上,身边的陈冬河悄悄地看着她。
“冬河。”
李景恬忽然开口唤了一句,惊得陈冬河红脸低头,却又赶忙回答道
“啊”
“同我讲讲我父亲在西边的事吧。”
陈冬河顿时神色一喜,与她将西进的诸事娓娓道来,李景恬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微微点头。
磅礴的大雨卷袭每一个角落,村丁们尽数在大雨中奔跑着庆贺着,脸上都是欢快的笑容,李通崖驾着风在云层中看了一阵,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轻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