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孜只听着这声音,心中已经凉了半截,衡祝道从来与释修势不两立,衡离真人更是有名的仇释,看着他暴起突来,场上足足有三位紫府后期,吓得他如同兔子般原地跳起来,丢了五目转头就跑。
谁知这头的五目也吓得魂飞魄散,心中骂道
“怎地这疯子也来了老衲是要重伤,可不是要丢了性命”
他灵识一扫,果然不出所料,奴孜转头就跑不说,就连那世客、世恩师兄弟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当机立断,后退半步,化为金光升起。
“秃驴”
这衡离真人甚是凶猛,声音如同虎啸,一掌就抽在那金光上,打得五目一个踉跄,冷声道
“空无相来来来”
几位释修各自逃命去,迟步梓则驾风回来,司伯休还在顾虑要不要追奴孜,两人不同那于释修有血海深仇的衡离,根本没心思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目送着这真人驾火追去,迟步梓落在元修真人身边,悠然道
“衡离真是恨毒了释道”
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衡祝道一向蔑视释修,当年慕容夏南下证道,偏偏去吃了衡祝道一嫡系女子,惹得三位紫府一同出马铩羽而归,成了一时趣谈新仇旧恨,也难怪此人恨成这副模样。
元修并不答他,而是板着张脸,沉声道
“如今倒是舍得现身了”
迟步梓似乎已经习惯他的态度,稍迟半步,一手持着剑,把剑端平放在另一只手里,盯着剑上的纹路看,口中道
“世叔我来也不是贪慕什么金性”
他咧嘴一笑,轻声道
“一来是这安淮天既然有金性遗留,说明那紫府确实是猝不及防暴毙,除了金性是众人皆想要,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古灵器在其中顺路过来瞧一瞧。”
“再者您也晓得宗内只有两道紫府功法,加上宁家那本渌池洞玄经,也不过三道而已,余下两道着实不好找,只能在此处看看了。”
这安淮天中的功法确有其事,虽然江家带出许多拓本,可大部分原本还是存在洞天之中最安全,那紫府又突然暴毙,许多功法不曾取出,还真有可能有渌水一道的功法。
元修听了他这话,心中想着却是他的言外之意,轰然一震,两眼中难以置信的光芒跳了跳。喃喃道
“好原来这四道都是你自己修的”
“这是自然。”
迟步梓温和一笑,低眉道
“小侄别的不行,可这野心是一等一的,上元真君是自修自性,成就真君,我便学着点,也算有长进。”
元修心中复杂,负着手不说话,想起自己那到死都不肯开口向迟家要功法的师兄元素,足足过了几息,这才答道
“能弄到紫府功法也算你自己有本事”
迟步梓笑了笑,只答道
“世叔哪里话”
两人正边交谈边往北飞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阵法纹路却缓缓亮起,浮现出三道黑漆漆的缝隙来,整座阵法微微一震,却没有人主持,只能凭着阵法中的本能抵御。
在漆黑的缝隙之中先是亮起密密麻麻的金色眼睛,这才有无数大手扯住两边,金色的法身铆足了劲往里头挤,发出轰鸣般的碰撞声。
“轰隆”
步梓真人仔细看了,回头道
“我说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摩诃出手,原来是被这仙道阵法察觉,在这阵外隔了一刻钟有余”
他话是带着调侃语气,脚底下的神通却迅速加快了,元修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在洞天之中穿行而过,停留在一处高且圆的坛形圆殿之前。
迟步梓顿时驻足,举目望去,白阶青殿,光芒朦胧,白气漂浮,上首正挂着一条明亮亮的大匾,用金色的纹路描绘着几个古篆。
他欣赏了一下面前的风景,颔首道
“世叔与我一并去吧前头好像是安淮天的闻道宫。”
元修抬头看了看阵法,还并未有人进去过,他对功法的兴趣不大,倒是可以参详一下其中的法术,虽说真君所传不会放在此处,可也足够紫府参详一二了,遂点了点头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