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种事,工藤,有时间的话你过来一趟,给我提供一些实验样本,血液丶毛囊之类的。我这里可能有了一些新进展,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下。”
挂断电话,灰原哀摇了摇头,放下手机,走到实验室门口重新更换手套。
在怪盗团的帮助以及唐泽不遗馀力的资金支持下,这间属于她个人的实验室规格已经相当高了,随便更换手套和防护服这种事,姐姐都不会计入损耗里。
虽然进门的时候做过消毒了,但到底是接触了外物,在这麽敏感的实验环境里,还是要尽量减少环境干扰带来的影响,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菌株因为自己打电话冷落了它,想不开自尽了。
“诺亚,可以了,把它放进观察箱里吧。”凑到显微镜前仔细确认过,灰原哀点了点头,重新转向下一个装满了溶液的试管,手上熟练地开始操作,嘴里随意闲聊着,“话说,爱尔兰的情况还稳定吗?我是按照过去的实验数据配置的药物,但这里毕竟和组织有所不同,你的机器也和组织里的不太一样。”
换句话说,能成功将唐泽那个异想天开的猜测证实这种事,说真的,身为操作者的她自己都不是很有把握,可偏偏,唐泽的说法成功了。
他总是在成功,不论有多麽异想天开,不过,这段猜测还是令她脊背生寒。
想起贝尔摩德那种挣扎的复杂情绪,一时间,她都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贝尔摩德确实被姨父姨母温和与怜悯的态度所打动,还是,这也是药物与激素的作用……
“还挺好的。”诺亚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生命指征很平稳,从平均数据来看,心情还挺稳定的,除了有点睡眠不足,没有其他症状。”
灰原哀哭笑不得,难得有了一种对面好像真的是人工智慧的实感:“我知道他很健康,我是问关于洗脑控制的问题。”
“哦,那就更没问题了。我都没意识到你还担心这个。”诺亚恍然,信心满满地回答道,“虽然他嘴上不承认,看他的行动效率,死心塌地的呢。我觉得没有药物这道保险,老大他想要去控制对方的时候,爱尔兰这样水平的家伙也根本反抗不了的吧。”
唐泽之所以没有对内展现出这一面,是因为他没有想要控制,他是在带一个团队,不是在养一群下属,性质截然不同。
或者说的煽情一点,他信任怪盗团,所以连带着,也信任他们会与自己站在一起的结果。
但面对爱尔兰的情况,别人不知道,负责给爱尔兰植入晶片丶安装维生装置,又在爱尔兰身上的监测设备里植入了许多后门的诺亚很清楚,在被唐泽领着去见到枡山宪三遗孤的瞬间,爱尔兰的心防就已彻底动摇。
“……你说的,也没错呢。”灰原哀放下试管,瞥了眼屏幕已经熄灭的手机,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看,这不又是两个情绪轻易就被牵动了的家伙吗?
结束了通话的另一边,两个侦探坐在陌生的咖啡馆桌边,看了看彼此的表情,都有点回过味来了。
对啊,要是明智吾郎真的是库梅尔,那不应该是件好事吗?
只要有唐泽在,那不管他们和他有什麽矛盾,相互有多看不惯,这些矛盾也不会深化到影响大局的地步,不用担心对方的反水。
话说到这里,觉得不能这麽乐观的服部平次不得不又思索起来,尝试着寻找一些反证。
“唔,他是见过『工藤新一』的,对吧?”服部平次摸了摸下巴,“而且是与组织实验有关联的人,如果他真的是库梅尔,那即便没认出现在的你,他也应该知道『工藤新一没有死亡』这个事实,没道理对组织隐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