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他们只是一瞬间都冲到了窗口往下看,然后戒备着另外一拨人。
安争并没有走,他跳下去之后,连对面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身穿灰布长袍的老者都要动了。而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已经要把藏在里面的剑抽出来,可是安争却忽然停在他身边。
安争从袖口里摸出来一块散碎银子递给那个买糖葫芦的,笑了笑:“真巧,你的糖葫芦真好吃,没吃够,正后悔没有多买一串呢,结果看到你在下面,真是太巧了。”
他把钱塞给那个人:“来来来,再来两串。”
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看到了那个人已经抽出来一半的剑:“哎呀,这大羲金陵城里真是卧虎藏龙,连你这样的都是仗剑卖糖葫芦,了不起。”
他自己拔了两串糖葫芦,在那个人一脸懵逼的注视下,施施然从大门外面又走回来了。然后上楼,在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重新坐下。可在安争下去的时候,那个陈重器府上的下人刚好走到楼梯口,安争从后面走进来,他显然楞了一下。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楼。
这他妈的就有些尴尬了。
窗口站着的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回去?傻逼都知道有问题,可他们偏偏只能坐回去。
安争笑着回到座位上,恰好点了的酒菜上来。而这个时候,那个陈重器府上的下人刚要走,酒楼的小伙计陪着笑脸上来跑到那个下人面前:“九爷,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个下人叫王九,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安争,然后索性坐下来:“府里今天的饭菜有些不对胃口,跟管家告了个假来你们这打打牙祭。还是老样子上一份,我吃完了就要回去。”
小伙计连忙跑下去,菜上的比早来的人还要快。王九也不回头,坐在那只顾吃。
安争只不过是从楼上跳下去而已,就把所有人的部署都打乱了。那个王九开始吃,安争起身结账走了。这下,更乱。
王九使了个眼色,那一对男女随即起身跟了出去。而明法司的那一队人也只好跟出去,安争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声,这些新人的素质真的不怎么样,看来明法司的好手都已经被人调走了。欧阳铎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完美主义者,如果不是手里没人,也不会用这样的新人做事。
安争出了大门之后往前走,那个灰布长袍的老者看了看楼上,站在窗口的王九摆了摆手,老者随即转身走了。安争手里有一面小镜子,没回头也看到了那个老者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打乱对方的部署之后,对方只能放弃最初的计划,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主动权回到安争手上了。
安争开始加快步伐,他快,后面跟着的人也快。
两分钟之后,安争忽然消失不见了。他冲进了一个小胡同之后,后面的人跑进来,已经看不到安争的影子。
半分钟之后,安争举着夜叉子伞回到酒楼里,一击将王九放翻,然后装进一个随身空间法器里,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当然不会有人发现他。
二十分钟之后,安争已经回到了三道书院自己的房间里。进了门安争就用圣鱼之鳞将房间封住,外面的人不会听到也不会察觉到里面任何声音。
安争把王九放出来,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然后又倒了一杯泼在王九脸上。冷水的刺激下,王九猛的醒过来,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安争:“你......你想干嘛?!你可知道我是谁?!”
安争点了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当然知道,陈重器府上的一个下人罢了,所以不要装腔作势。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派人跟着我,看起来似乎还想下手杀我?我和你们之间无冤无仇,没有过节,为什么?”
王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