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才刚刚露头,世界还在一片朦朦胧胧之中。客栈的房门被人敲响,岑暗戒备的走到门口问了一声是谁。门外传来安争的声音,她连忙把门打开。
安争拎着一个包裹进来放在桌子上,还有早饭。
“庆丰堂的早点。”
安争指了指早饭,然后指了指包裹:“在城里等到天亮,有家铺子开门早,给你买了几件衣服。这些日子你就别离开客栈,在这休息养伤。我和陈无诺之间的恩怨不会牵扯别人,我和他不一样。我也知道,你和他不一样。”
安争说完之后就走了,岑暗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安争回到白胜书院的时候,书院的大门刚刚打开,扫地的老翁眯着眼睛看了安争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皱巴巴的手帕:“擦擦吧。”
安争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有血迹。
安争道谢,却没有接那块手帕,他将自己拎着的早饭递给老人一份:“买的足够多,您还没吃吧。”
老翁看了一眼,也没接:“不是我爱吃的那家店。”
安争笑着摇头,再次道谢后走进书院大门。老翁低着头扫地,似乎对安争手上的血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手里的扫帚已经用了很多年,秃的如同他的头顶。落叶很多,他扫的很认真。
骆朵朵一夜没睡,看到安争拎着早饭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居然哭了出来,跑过来要抱安争,却被安争避开。
“趁热吃。”
安争把早饭放下,在椅子上坐下来的那一刻忍不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夜确实有些累了。他闭上眼睛沉思,如何才能在书院里尽快脱颖而出。一年的时间,对他来说确实太紧张了。
“我的早饭呢?”
门外响起牟中平的声音,安争睁开眼睛看了看,牟中平没有换衣服,脸应该也没洗,不知道昨夜是否同样一夜未眠。他指了指桌子上:“左边那份是你的。”
牟中平走过去,看了看骆朵朵的早饭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份:“凭什么?为什么她的那份多了一样炒河粉?”
安争:“堂堂副院长......”
牟中平:“我堂堂副院长,居然连早饭都比别人的少,你还有脸说?”
安争将战魄取出来甩过去,牟中平啪的一声攥住,看了看刀后惋惜的说道:“这刀叫战魄,跟着我在战场上杀过的人已经多到数不清了。方城郡边军的每一次战斗我都参加过,不管是对付九圣宗的人还是对付那些袭扰边民的流寇。这刀,是杀人用的。”
他将直刀战魄甩回去,安争一把接住。
“书院里不是杀人的地方,刀留给我也没了意义。”
牟中平坐下来吃早饭,小米粥,包子,油条,咸菜都有。他将骆朵朵那份早饭里的炒河粉挪过来,有些得意。
“就当是给你的早饭钱了。”
他低着头吃饭,狼吞虎咽。
安争将战魄擦了擦,那刀上的寒光冷冽的仿佛能切入肌肤。
“我不是边军的人。”
安争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