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将自己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这艘战船上,他冲进战船,将自己空间里带着的所有元晶都放进了战船的操控台。这艘战船破损的太厉害了,用来作为战船动力源的元晶也已经耗尽。安争手颤抖着将元晶都取出来放上去,因为手剧烈的抖动着所以还掉在地上一块,他弯腰将地上这块捡起来,将元晶镶嵌进凹槽之中。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
程雁冬从外面走进来,脚步声显得那么刺耳。
“完美。”
安争抬起头,就看到程雁冬从台阶上逐步上来。程雁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轻蔑,任何的不屑。这个年轻对手带他的震撼已经足够多了,多的让他不相信那真的是一个已经重伤到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头脑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还能立刻做出如此完美的计划和准备,了不起。我现在不得不说一句,程烟云死在你手里不冤。”
他登上战舰,看着扶着操控台已经脸色苍白如雪的安争。
“我想问问你,到底是有什么**支撑着你,让你这样都不肯放弃?我看着你身体上的伤都觉得若是换作我自己的话早已经承受不住了,我刚才追你的时候还忍不住想了想,若我是你,我会怎么做......我思考之后发现,若我是你的话,可能在第一次传送之后我就已经放弃了。”
他看着安争说道:“有些时候,硬撑着活着比选择死更艰难。”
安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硬撑着活着确实太辛苦了。”
他的手在战船上的操控台上拍了拍:“尤其是......在最关键的一步,还出现了我预料不到的结果。这艘战船破损的太严重,我已经把我能用到的东西都用了,它依然没办法飞起来。命劫......原来就是不管你怎么去躲避怎么去抗争,都没办法躲避也没办法抗争的扯淡的事。”
他像是放弃了,拉了一把椅子在操控台面前坐下来,放在操控台上的手颤抖的时候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他的手指都已经不再是白色,而是那种近乎于死人的青紫色。
“所以,你的抗争已经结束了。”
程雁冬似乎不急着杀安争了,因为他确定安争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办法。
“卷轴用完了?”
他问。
安争点了点头:“最后一个用在这里了,完了。”
程雁冬嗯了一声:“我都想再给你几个,试试你还能躲开几次。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第一次教导我怎么杀人的时候......那时候父亲从人间界抓来一个凡人,用来训练我的杀心。他让我学会以一个猎人的心态去对待人间界的凡人,而且还不能把凡人当做什么凶猛的野兽,只能把凡人看作是......兔子,老鼠之类的东西。”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我父亲的意图其实我也明白了......如果把凡人看作是凶猛的野兽,那么就会有害怕之心。对凡人,何必有害怕之心?父亲给了我一把刀子让我追杀那个凡人,那是一个看起来比我大十来岁的家伙,我当时应该是六七岁?”
他皱着眉想了想:“总之,就算是六七岁的我境界上也完全可以随意碾压杀死一个凡人了。可我不敢杀人,我觉得杀人很恐怖。父亲给了我一个耳光说......凡人,不是人。”
他看着安争认真的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和当初我追杀的那个凡人一模一样。那个时候他也不肯放弃,拼了命的逃走,甚至不惜躲在臭水沟里想隐藏自己的气息。他也是个聪明人,还设置了陷阱以为可以打伤我......然而,凡人就是凡人,实力差距是上天注定的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杀了他,用刀子割下他的脑袋提回去送给我的父亲。父亲让我留下来自己处置,他说那是我的成年礼。仙宫里每一个人的成年礼似乎都来的稍稍有些早,六七岁基本都开始培养杀人的心境和手段了。而每一个被杀的人,都是从人间界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