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眯着眼睛说道:“刚才是谁在门口说,你们天启宗如何如何?”
梁金来脸色发白:“宗主,我的人都是立过功的,你不能这样对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燕城哪里来的如此稳定?”
“哦。”
安争点了点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是打算和我讲道理对吧......验证道理对不对的唯一方法就是实践。你说,如果没有你的人,燕城就不会有现在的安宁稳定。那就做个排除法,看看没有你的人,燕城是不是会乱起来。如果没有你的话燕城乱的一塌糊涂,那么我亲自给你们道歉。”
他摆了摆手:“除了这酒楼里的伙计掌柜后厨,所有梁金来的部下全都拿下,卸了武器,自即日起不再是我天启宗的人了。酒楼里这些人倒是还不能都拿掉,我还饿着肚子,我天启宗的汉子们也都饿着肚子。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说了,让所有人在这家店里吃饱肚子,就一定要做到。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没有做到,那么我来自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没有让大家都吃上一口热乎饭,那么就找找是谁的原因。”
梁金来的眼睛都红了:“安争,你这样做就不怕引起什么不好的结果?”
安争:“你在威胁我?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人威胁过我吗?”
梁金来全身颤抖着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会死,网还是好好的。”
安争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认为自己是那么重要,让你觉得我留着你是因为必须有你存在,是求着你了。还是排除法......顾朝同,现在就派人知会天启宗在燕城所有人,但凡宁小楼的旧部,若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可以走。若是觉得离了他们天启宗就会完蛋的,也可以留下来看着没了他们天启宗完蛋不完蛋。秦关有百万善战的勇士我都可以不要,真就离不开你们这些人?”
梁金来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嗷的叫了一声就要往前冲,可是脚才抬起来身子就被骤然定住,他也不知道那是来自什么地方的力量,甚至没有看到安争出手,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无数根绳索死死的勒住,脚面上还有几根钢钉狠狠的楔了下去,直透地面。
他动不了,连眼皮都眨不了。
“鱼死网破......你真的太高看自己了。”
安争看向已经吓傻了的那个掌柜和店伙计,还有那些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后厨的人。
“去做饭,我的人吃饱了为止。”
没多久,安争的桌子上摆着标准的一顿饭的菜量,六个炒菜,一盆炖菜。安争捏了一个馒头,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那是很久都没有品尝过的味道了。说起来味道算不得有多好吃,可是这才是单纯的饭菜。有太多人已经把吃饭变得不再是吃饭,而是一种交际,一种手段。
弟子们一批一批的进来,一批一批的吃饭后离去。可是大街上排着队的人依然很多,看不到头。
两个时辰,六个时辰,是个时辰......安争吃过饭之后就带着曲流兮离开了,被定住的梁金来就好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姿势滑稽可笑。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店里的那几个伙计累的几乎快要崩溃。吃饭的人不停,后厨就得不停的做,伙计们就得不停的收拾不停的洗碗洗盘子。
天启宗的执法队就站在屋子的四周,后厨里也有,这些伙计们谁敢停下来?
安争去了一趟武道大会的比武场,观看了那些江湖散修的比试。其实一个人的人品如何,从出招就能有一些浅显的判断。坐在高台上观战,确实有几个年轻人让他眼前一亮。
正看着,从高台下面上来几十个人,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明明是有怒火,但有憋着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人看着都不舒服。这些人都是宁小楼原来的旧部,如今都是天启宗的人了。有的人,还身居要职。燕城地方上的官员,多半还是这些人。
为首的那个叫杜上元,带着人上了高台,快步走到安争身前后附身一拜:“拜见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