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商人是目前华商和买办集团的中流砥柱,一个月少则八千一万大洋收入,多则数万大洋进账,若是家境殷实,不胡乱消费,攒个年说不定就能有两三百万大洋的存款,是不少银行的核心客户。
而这样的中坚力量,一般都是各界中上层人士,已经半只脚或者一只脚迈进了上流圈子,譬如宁波商业同乡会的董瑞昌理事长。
可这样的人,在真正的上流社会人眼中,就是个屁。
而真正的上流圈子,里面阶级分层更为严苛。
把中上层人士当成屁的那一拨人,就是圈子里的边缘成员,他们一般能参与到各种上流圈子的活动中,但不配有名字。
譬如三月份时,叶青青的婚礼,能进大厅参加婚宴的一群人里,大部分就是这样的边缘成员。
这类人在叶洛眼里,连屁都不如。
社会便是这么残酷。
民国就是这么现实。
而在校长这样的军政界首脑人物,或是宋子文这样的顶层豪门家族的掌舵人眼中,叶洛不至于是个屁,但要和他们平起平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当看见一群人被成堆的纸币所震撼时,叶洛便有种“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感慨。
今年明年还大抵会太平一些,等到明年十月份美国爆发经济危机,然后席卷全球,年底又爆发了中原大战,国内又将陷入一片哀嚎之中。
之后便是大战没有,小战不断的情况。
1931年9月18日,刻骨铭心的惨案事件,紧接着便是1932年1月28日,上海被日寇侵略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路漫漫,但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完成和汉卿的约定。
小推车上的纸币是他分发给在场所有员工的奖金,最少的一人也能分到3000大洋,而最多的小阿俏可以分到六万六千大洋
陆小曼将分到手的8000大洋捧在胸口,心情无比激动。
她的工资是150大洋,这一波奖金差不多分了四年半的工资,生活瞬间宽裕了太多
想到徐志摩兼任两个大学的教授,平时还给报社杂志写稿写诗,一个月也才六七百大洋收入,这8000大洋,他也得没日没夜,不吃不喝攒上十几个月,陆小曼顿时感觉心中空落落。
她的家境很好,父亲陆定原来是中华储蓄银行的总经理,中华储蓄银行因北洋政府发行的“九六公债”发生停兑风潮而倒闭,陆定因此破产。
北伐战争后,金陵国民政府成立,聘请陆定为财政部参事,在宋子文手下工作。
她的前夫王庚又是一个有钱的军人,也比徐志摩能干。
徐志摩能给她的仅仅是那种爱情的浪漫与温馨。
然而两人从北方逃到上海滩后,两边家庭都不支持他们的婚姻,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
徐志摩也确实很能赚钱,但他那点收入,还是远远无法支撑起陆小曼的名媛生活。
爱情的甜蜜过后,她迷茫了,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