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沐站在马路边踌躇着到底应该先“解决”商务车上那几个“帮闲”小子还是直奔那辆香槟色豪华轿车找索钰蓉现任丈夫好好“聊”几句的时候,“泉桐”国医馆三楼,独立办公室,岑松雪正在打开一份电子邮件。
发件人是陆易思的顶头上司,那位姓单的副院长,平时,单副院长跟岑松雪过从甚密。
邮件内容比较简洁,挑最关键的技术要点论述了一下边沐为单副院长所做的诊断过程、结论,除此之外,单副院长还在后面附上自己对边沐的整体印象。
左手托着下巴颏,左臂手肘拄在桌面,岑松雪右手轻轻滑动着鼠标滚轮,反复翻阅着邮件当中的“关键词”……
“这小子不简单呐!最近一年……技术层面……这跃进速度也太快了吧?!聂易雄说他跟这小子连面儿都没见过……鬼才信!”岑松雪不由心下暗忖道。
略微思索片刻,岑松雪轻轻敲打了一阵键盘给单副院长回了一封邮件,年过八旬电脑键盘运用得如此圆通整座丽津城怕只有他这么一位了。
不承想,单副院长当即还就收到了,没过几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
“您老觉着他水平还行?”电话里,单副院长随口说道。
“嗯!还不到一年的光景……这小子已经走完业界同仁三十年都不一定走得通的路途,尤其于脉诊之道,眼下已经超我远甚!”电话里,岑松雪沉声回复道。
“啊?!咋可能呢!就他一个毛头小子?!”电话那边传来单副院长异乎寻常的惊诧声。
“诶!你还记得前些年咱们上xo观摩名画展……就是那位……好像是个mz画家,约翰·辛格·萨金特,记不太准了。”电话里,岑松雪忽然提及几年前会同单副院长等人远赴重洋上xo考察,闲暇之间几个人结伴参观当地名画展览馆。
“记得啊!老萨的作品那是我的最爱啊!19世纪后期名画家,怎么突然还提起他来?”
“我记的……当时展品当中有那么一幅画,画面里有一位盛装淑女,手指上戴一戒指,记得吧!远远看上去,亮闪闪的……”电话里,岑松雪追忆了几句。
“你说那事儿啊!想起来了……当时咱们根据讲解员的提示凑到跟前还特意仔细看了好一阵子,远看是枚相当精致的宝贝戒指,凑到跟前一看,老萨竟然只是很随意涂抹了两三笔,外形上看,跟宝石戒指根本不搭界,再次拉长距离,活脱脱又是一枚宝石戒指,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边沐给人号脉已经带点‘探神问幽’的意思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古籍虽有脉像自古有陈陈相因的记载,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哪位同行能从某人脉像之中捕捉到几代相传的家族陈脉的痕迹,这事儿要是讲给年轻人听,他们还以为咱们瞎编故事唬人玩呢!这方面,谩说现在,就算年轻那会儿我也做不到的,这种技术多半得讲先天禀赋的。”电话这头,岑松雪笑着解释了几句。
岑松雪虽说平素显得有些性情古怪,为人行事却也坦荡得很,尤其当谈论到本专业相关话题的时候,他向来坚持不虚美、不掩瑕疵、不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