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冠太重,那是冲不起来,便摘了殿前太监的帽子直接朝着王御史砸了过去,“你你你”
官家气得直哆嗦,王御史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官家之过错,不过是喜好欧松,听得劝谏尚可改之。可这国之硕鼠,我大雍根基之蛀虫,却不可不诛”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顾言之身上,“顾均安春闱之前,顾桓瑛曾经来我府中借远山图一观。”
“与我家中相熟的人都知晓,王家全靠我夫人这个贤内助管家。家中大到房屋宅院,小到针头线脑,但凡进出皆有记录,权责清晰赏罚分明。顾桓瑛借出自有记录,不得作伪。”
“诸君怕是想不到,我那远山图出去的时候是真的,等回来的时候便变成了假的”
王御史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的议论声愈发的大了。
这朝堂之上,但凡喜欢书画之人,便没有不知晓顾桓瑛的。
顾桓瑛擅长仿画,那是人尽皆知,若是他偷偷的仿造了一副,拿去替换了王御史的远山图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一旁的顾言之此时已经是汗如雨下,他抬起袖子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就算我儿顾桓瑛曾经借过远山图一观。”
“就算王御史家中的远山图如今是假的,那又如何怎么就能断言是我儿顾桓瑛所为,为何就不能是之后借走的人所为莫不是王御史瞧着我顾家式微,便想要将这个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
“顾家清贫,王御史便是赖上我们,我们也没有那个钱财来赔这价值千金的画。王大人想要找个冤死鬼,怕不是找错人了”
顾言之说完,心中又懊悔不已。
只不过事到如今,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再说什么都像是在垂死挣扎。
他心中哀叹一声,克制着自己想要抬起头来的冲动,那个人就站在朝堂之上,只要他不暴露,只要他不抬头,只要挨过了这个早朝,顾家就还有生机。
他想着,瞧见了滚落在他手边,官家用来砸王御史的帽子,还有先前用来砸韩时宴的拂尘。
官家的想法他不清楚,可是他觉得顾家总归是还有一线生机的。
“顾大人太过谦逊了,那汴河都要从姓赵的改成姓顾的了,若这还是清贫那这朝堂上站着的比你有钱,能赔得起画的冤死鬼,怕是只有官家了”
顾言之正想着,就听到韩时宴突然接过了话头,一张口便是诛心之语
什么叫做从姓赵的改成姓顾的了
顾言之听着,一下子趴了下去
“为何认定是顾桓瑛换了画这要多亏了顾大人财大气粗的砸钱造势,让这天下人皆知顾桓瑛擅长伪造书画就是不知晓你那好儿子,是不是如同你们顾家四十九条家规上写的那般孝顺了。”
“应该不至于在靠在你砸钱大出风头的时候做孝子,到现在被你送进大狱了就开始骂爹娘了吧”
不等顾言之说话,韩时宴又嘲讽的说道,“哦,忘记了,你们顾家那家规真是妙啊”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