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大师,不必回避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必定是我身体里存着什么难以化解的剧毒是也不是?”
云海没想到楚悦居然这般的豁达,她的身体里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的是奇怪得很,他虽然查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但是毋庸置疑有人给这个可怜的女人下了剧毒,这件事情确是铁板钉钉的。
不过他倒是被楚悦这般坦然的态度给吓到了,都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还能这般的镇定淡然,他不知道该是佩服这个丫头还是该同情她。
“这……”云海小心翼翼看向了陈墨川,毕竟作为医官的规矩是不能当着病人讨论那些致命的病情的。
陈墨川的脸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只是负在身后的手一点点攥紧了去,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攥着,几乎痛得出不上气来。
“就在这里说吧!”陈墨川的声音微微有几分沙哑。
云海顿了顿身咳嗽了一声也不敢看床榻上躺着的楚悦,只得同陈墨川小心翼翼道:“世子爷,楚姑娘好似中了剧毒,这毒暂且被血脉压制着,但是却能一点点的渗透进人的五脏六腑中,一旦爆发便再没有挽救的机会。”
陈墨川猛地抬眸看向了楚悦,楚悦却是唇角微微伸出了几分苦涩,她现在将昊王要杀他的消息说了出来便是没有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
陈墨川只觉得嗓子一阵阵的发干,艰难的将视线从楚悦的身上挪开看向了面前站着的云海道:“有无解药或者其他的法子。”
云海此时却是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无解。”
“你说什么?”陈墨川猛地上前一步却是一把抓着云海的衣襟冷冷看着他。
云海顿时慌了,陈世子身上渗透出的杀意让他打了个哆嗦。
“陈世子,真的是无解,这个毒不到半年就毒发了,除非下毒之人能提供解药,否则断然没有丝毫的办法。”
“用血池和橡曣疗毒!”陈墨川的声音越发的有些发干发紧,他从之前的震惊到现在的惶恐和绝望,即便是楚悦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也觉察不到。
云海吸了一口气几乎绝望的看着陈墨川道:“陈世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橡曣这种东西上一次给您治疗的时候已经用光了,要等到橡曣再一次从幼虫长大,小心翼翼的呵护也需要三年的时间,问题是楚姑娘好像坚持不到三年头儿啊!”
陈墨川的眸色一点点黯淡了下来,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微微有几分压抑和沉默。
一直躺在床榻上的楚悦看着陈墨川不似作假的哀伤和绝望,心头居然有一些莫名的开心。
不过她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算是看开了,人来到这世上便是什么事情都会经历一番,经历得多了倒是显出了几分别样的从容镇定来。
“咳咳咳,我说一句,”楚悦小心翼翼举起了手,看向了面前两个相对无言像是死了爷娘老子的苦瓜脸,她忙尴尬的笑道,“我说我现在不还是没有死嘛!况且我这个毒是宫里头的于嬷嬷这个疯狂的女人下的,她自己便是吞噬各种毒物长大的,与她哪怕是隔着空气远远说个话也可能被下毒。既然如此我也不挣扎了,不过好在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们估计还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