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明皎并未走,云栖咬着下唇死死地压抑着声音,扭头隔着缝隙往外看,却见他垂眸看着手机,不知道在跟什么人发什么信息。
外面的谢安德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扬声催促道“能不能快点”
明皎立刻道“不好意思,马上马上。”
说着他手下快速拨通了另一个人的电话,待对方接起后小声道“喂,老刘。是我闻尧那个老东西要么是被我那个好哥哥策反了,要么就是提前坐不住了,刚刚问了遗嘱和鉴定书的位置。”
“我当然说了实话。”明皎垂眸道,“不说实话他怎么会信。现在船上没摄像头吧那就好你现在去我屋里,把那两份东西拿出来,然后放在厨房啧,不行,他们因为蟹黄的事已经开始怀疑厨房了,我想想”
明皎敲着手机思索道“甲板上之前钓鱼的时候,我记得有个寄存东西的地方你去把东西放到我的那个柜子里,钥匙在我屋枕头中。”
这一次的交谈很迅速,明皎挂了电话,外面的谢安德不耐烦地又说了声什么,明皎立刻道“来啦来啦。”
云栖全程蹙眉,一直等到他走才勉强展眉,低头看向段星阁时,却见对方被自己牢牢地夹在腿中,一时间吓了一跳,连忙松开腿,可段星阁并未在第一时间站起来。
云栖奇怪之余害怕明皎并未走远,也不敢出声,只得自己打量,视线往下还没挪几步,他便陡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收回了目光。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后,云栖才红着耳根没好气地看了段星阁一眼“出息赶紧起来。”
段星阁面色不太好地站了起来,显然还记得刚刚明皎喊云栖哥哥的事。
他刚一起身,云栖便迅速提上了裤子,扭头见他就那么光明正大地站着,一时间只觉得面上发烫“你还杵着干什么”
段星阁被他骂的有点委屈“我等它消下去”
“消什么。”云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眼神
闪烁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回屋给你处理,赶紧走,以防夜长梦多。”
后面那句正经话段星阁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听懂了前面那句的意思,眼神当即就亮了,忙不迭跟着人回了屋。
两人刚进了屋,云栖立刻拿起手机给人打电话。
段星阁深知正事比自己重要,眉眼间却还是有些委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未曾想云栖打通电话,和对面聊了不到一会儿,突然向段星阁招了招手,随即把止痒药膏往对方手里一塞,垂眸就那么看着他。
段星阁被他看得头皮一麻,意识到他的意思后更是呼吸发紧,低头帮他褪下了裤子,任劳任怨地给他抹起了药膏,企图以此刻的乖顺换一点打完电话后的“表扬”与“奖励”。
“之前让你查没查出来的那些厨师中,是不是有个姓刘的继续查查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云栖为了方便段星阁动作,抬腿踩在他的肩头,蹙眉和电话另一头的人道,“闻尧出狱后不是一只让你盯着不用打草惊蛇,知道他在哪就行。”
“你去找到明皎的舅舅,我怀疑遗嘱在他那里,明晚之前把这些事办好。”
挂了电话,段星阁头也不抬道“明皎不是说他信不过他舅舅吗哥哥还让人去找他,是害怕明皎刚刚说的并非全是真话”
“嗯,狡兔三窟。他虽然嘴上说着信不过他舅舅,但那个时候突然提到他舅舅,多少有些古怪,更像是他故意想让闻尧把他舅舅从怀疑对象中摘出去。”云栖解释道,“但他后面打的那通电话也不像是作假总而言之两手准备,明晚回到游轮上,找机会拖住他,后半夜我们去甲板上瞧瞧。”
云栖说完,段星阁应了一声便没下文了,继续尽职尽责地给他抹药膏。
这时云栖才从正事中回神,发现那一管药膏几乎已经被段星阁挤完了,一时间只觉得匪夷所思“一个小蚊子包而已,你抹这么多药膏干什么。”
云栖只感觉那药膏多到黏黏糊糊的,并拢在一起不舒服,分开又带着说不出地凉意,恐怕裤子都不好穿了。
他刚想再说什么,一抬头却对上了段星阁的目光,突然头皮一麻,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