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在封印室遭遇痛苦的房间后,出现了最上方的do,于是整个和弦的音响性质发生了本质改变,变得暴力、粗糙而极不协和。
琼说道“记不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说自己睡觉做梦时听见音乐片段正不正常”
范宁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搜寻一番潜意识后才点了点头“去年开幕季十场协奏曲连演结束,召开微型发布会预告新年音乐会c小调合唱幻想曲的那个晚上,散场回去时你闲聊问我,不过我没搭话,你也没追问”
“因为我也是懵懵懂懂,随意一聊。”琼说道,“但实际上,她在那时就已经开始侵染我的神智了,我当时说的是一个带低音的增三和弦,后来觉醒记忆后才知道,这个充满暴力色彩的和弦是绯红儿小姐在听觉上的神性具象标志”
“大半年前污染就开始了”范宁打量着那紫色烛焰外的血色光晕,眉头拧得很紧,“那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十多天过去,我感觉起来仍旧不太乐观。”
“不好不坏的情况。”琼的语调冷淡平静,“幸好我赶在特巡厅之前把隐灯残骸弄到了手,你又没让画中之泉残骸落在她的手上,否则我根本扛不住她的污染,我们当前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她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灌输污染性的知识,我则一直在拆解、消化或剥离,现在脑子里的d小大七和弦时常响起,甚至有些妨碍欣赏音乐,但暂时还谈不上影响神智”
“现在的情况无非就是在移涌层或星界层里斗智斗勇,她追我逃,她搜我躲,我和你们再聊一会就得撤退换地,反正世界意志足够广袤,梦境之途足够私密,呵呵,前几天我还顺手迷失了两个愉悦倾听会的密教徒”
范宁越听越神色凝重,这是什么不好不坏啊这情况在他看来已经非常危险了。
真正的神秘侧斗争根本不是什么动不动就血流成河,而是一切都在半超验半现实的过程中进行,自己此前的数次经历也是如此,只要应对上出了一点差错,就立马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在其他人眼中只不过又多了个畸变的怪物或可悲的疯子。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凝胶胎膜并不是一开始就和绯红儿小姐有关”
一直在旁听思考的罗伊这时开口了“就算不能确定,它的异变是否因范宁先生在封印室遭遇痛苦的房间所致,但至少四十多年前,维埃恩拿着这件求医信物跨洋往返时,它上面的音符印记都仍然是一个协和的d小三和弦”
“事实上,这件池相礼器最初本就和愉悦倾听会无关。”琼说道,“在我曾经记忆中,它也许关联于南大陆的见证之主芳卉诗人,这也和情报中瓦修斯父母的自由民俗草药坊的医术知识来历是一致的。”
所以是芳卉圣殿的礼器范宁心中思忖道。
教堂中几人低头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还是罗伊率先抬头
“轨迹。”
“有两段关于该信物的轨迹需要梳理,第一段关于维埃恩与南大陆,第二段则是从他回国去世,到信物落到范宁先生手里的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