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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大戏园里,到处都是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有那些侍妾格格们的热情谄媚声,还有那些宫女丫鬟们连连称是声,甚至还有穿插在期间的打诨声,各个都娇声软语,可这么多女人都挤在一堂,顿时让他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场拔腿就走。
他都不知道四爷是如何接受这样场面的,弘晖面色都隐隐有些发白,看着这么多女人堆在一起,他真不觉得这是什么享受,尤其是在见识过这些女人们私底下张牙舞爪的样子,弘晖都快要脑补出四爷步入这些女人群中,会被她生撕活剥了。
这些侍妾格格们可不知道弘晖此刻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她们见着这弘晖阿哥一副恨不得拔腿就跑模样,忍不住发出吃吃的笑声,听闻她们这大阿哥在王府外面可是很威风呢,怎么到了后院倒还怕生得很,不禁让她们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乌拉那拉氏见儿子脸色不对,横了眼前这些莺莺燕燕一眼,见下首的女人们都收敛起来,这才招儿子上前来。
弘晖擦擦额头冒出来的虚汗,上前作揖请安,“儿子来晚了,还请额娘恕罪。”
乌拉那拉氏满脸堆笑,“不打紧,你在外面办差才是要紧事。”她示意小丫鬟搬了一张绣凳过来放在自己腿前,然后示意弘晖在绣凳上坐下,这才道,“快来看看,这荷包样式你可喜欢”
弘晖坐定后,这才留意到他额娘身旁还立了一个身量不足的小姑娘,瞧着应是一个年岁较小的宫女,而她手里还端了一个托盘,上面郑重地放了一个荷包,瞧着应是一个男款,绣工十分精致。
弘晖不知他额娘的用意,但还是诚实点头,并用心夸赞了一番这荷包的精致与精巧心思,这让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笑意更甚几分,就连下手女人群里的吃吃笑声都又再次响起。
乌拉那拉氏扫了她们一眼,然后才含笑从托盘里取过荷包,亲自别在弘晖腰间,声音里透着高兴,“可见这荷包是花了心思的,日后可要好生戴着,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思”
弘晖微愣,心间一个想法逐渐明朗起来,他捏住荷包,抬头时正好与乌拉那拉氏对视起来,果然瞧见她促狭的目光,顿时明白腰间的荷包是出自谁手了,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弘晖想起先前曾见过挂在乌智腰间的荷包,明明针脚线头都十分粗糙,却被乌智小心保护着,轻易都不让旁人碰触,那荷包针线一看就是出自小姑娘之手,再结合乌智的家庭成员情况与他平时的作风,弘晖不用花太多心思就能想到乌智腰间的荷包是出自何人之手,再看看此刻被乌拉那拉氏别在他腰间的荷包,两者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但瞧着乌拉那拉氏此刻脸上满意的样子,弘晖觉得他额娘此刻应是对自己未来儿媳的女工十分看好,弘晖心思微转,却没有多言。
反正这王府里也不差宫人做女红,即便他未来福晋针线活其实并不精湛,也不是要紧事,何必说了反而让他额娘生了不喜,不过几瞬间,弘晖脑海里就已经闪过很多想法,伸手捏了捏腰间的荷包,打定主意回头就将乌智腰间那个荷包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