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县城东北方向,城郊荒野的一处普通院落。
院落外围墙壁已经斑斑驳驳,铁门门扇也已被棕褐色锈迹包裹,院内平房整体呈灰色调,看起来非常破旧。虽然外面看着不起眼,但平房内部专用设施却很先进,地下也另有玄机。
这处所在初建时原是防空专用,上世纪末,连同地上平房划归县公安局,被公安局改造成了秘密关押、审讯场所。
此时,一场审讯正在地下掩体中进行。
审讯的屋子不大,中间用指头粗的钢筋隔开,相邻钢筋间距在十厘米左右,形成了铁栅栏。屋子北端光线较暗,坐着两名男警察,一名中年方脸男子,一名窄脸年轻人。
南端居中位置放着一把铁制椅子,椅子被固定到水泥地面,上面正坐着一名男子。该名男子长的尖嘴猴腮,双手戴手铐,胳膊放在铁椅前端挡板上。一只大瓦数灯泡悬在该男子头顶,灯泡上罩着墨绿色灯罩,致使灯泡的光和热全招呼到男子头上,南端其余位置光线也较暗。
屋子里已经静了有十多分钟,方脸警察打破沉默:“何二赖,消极对抗没有出路,主动交待、配合才是唯一正途。说吧,你是如何伙同马一山骗的村民,马一山身在何处,脏款都放在了哪?”
“许队长,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有意思吗?你这至少问了有二十多遍,刚刚还问过呢。”尖嘴男子懒散的回复。
此时对答的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思源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许建军与嫌疑人何二赖。
“翻来覆去?还不是你消极对抗?”许建军“哼”了一声,“老实回答问题。”
“好,谁让咱是小民,你是国家公权力呢,咱只有听任摆布的份。”发过牢骚后,何二赖接着说,“我没骗村民,我也是被马一山骗的,也是受害者,当我发现马一山不地道时,那家伙早跑的没了影。我只好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去找,想着把那个家伙抓到手里,交给警方,既为民除害,也可洗掉自己的冤屈。谁知出了朱小花、乔满囤两个混帐,为了自保,便混淆事非,对我大肆诬蔑。许队长,不是我抱怨,你们警方也不应该听风就是雨,硬是把我逮进来。这倒好,我这受害者在里面受罪,抓马计划流了产,而那个马骗子肯定会被惊到,早不知躲到哪里快活去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就真的问心无愧吗?”许建军“嗤笑”着,“既然你说马一山骗了你,那你就把他的联系方式、藏匿地点交待出来,提供曾经的住所也可以。”
“这个问题都回答上百遍了,我真的都不知道。当时联系都是他打电话给我,号码也进行了隐藏,我上哪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和他接触都是在饭馆、街上,还有村里,根本没去过他的住处,更不知道什么藏匿地点。”何二赖一副无奈的语气。
许建军道:“那你说说,你那几张卡上的钱是怎么回事?那可是六十多万呀,只是去年七、八月份就入帐四十多万,你干什么能挣那么多钱?”
“我跟你说过,以前和一个朋友合伙做期货,又买了一些股票,结果期货卖价翻了十多翻,股票更是长了二十多倍。”停了一下,何二赖又补充道,“朋友把钱打给我以后,就失去了踪影,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还是和我一样被冤抓了。哎,命苦呀,我比窦娥还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