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床铺比陆远寝房的那张更软,倒下后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被褥,羞窘之后,困意愈发浓重,她带着一点气恼不甘地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也可能是礼部尚书这个后患解决了,简轻语这一觉睡得竟比在陆府时还香,一直睡到天色黑了,才迷迷糊糊地要醒来。
大概是睡了太久,她半梦半醒的状态维持许久,眼睛都仿佛胶住了一般极难睁开,直到还疼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抹清凉,她才猛地睁开眼。
待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某人时,某人已经掏出锦帕,在仔细擦拭手指上沾染的药膏。
看着他用公事公办的表情擦手指,简轻语的脸刷地红透了,整个人仿佛要冒热气一般,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控诉“你、你怎么来时也不说一声”说完,觉得这句重点有些偏,于是重新小声抗议,“你怎能趁我睡着的时候往我乱涂东西”
“还疼吗”陆远将脏了的手帕扔到地上,抬起长眸反问。
简轻语眨了一下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不少,她顿时愣住了“你、你是怕我难受,所以专门来给我涂药的”
这可不像他会做的事啊。
陆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她。
简轻语接过去打开,倒出两粒药丸出来,她嗅了嗅,确定这是避子药。原来涂药只是顺便,不让她怀上他的骨肉才是重点。
简轻语干脆利落地将药吃了,喝一口凉茶解苦后才道“其实你不必特意走一趟,待我歇够了,会自己配一副的。”
陆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陆府多的是此药,你尽管拿,不得再配。”
啧,家里藏这么多避子药,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简轻语在心里吐槽一句,没拿他的话当回事。
“若我知晓你自己配药,便将你绑起来挂城门上三日。”陆远语气突然阴森森。
简轻语瑟缩一下,这回总算听进去了“嗯,我以后只吃你的药”不肯让她自己配药,是怕她动手脚怀上孩子吧,真是心机深重。
两个人对视一眼,寝房里便再次沉默下来,简轻语瞄了眼陆远手边的药膏,想到身上减轻大半的疼痛,顿时有些馋了,只是还未等她讨要,陆远就直接收了起来。
简轻语“”避子药给的挺痛快。
她再次无言,又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见陆远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有些坐不住了“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走。
陆远撩起眼皮看向她“有。”
“什么事”简轻语只好陪聊。
“我叫你洗的床单,洗了没有”陆远将她刚才剩了半杯的茶端起来,饮尽之后不紧不慢地问。
简轻语的脸轰的一下热了,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艰难开口“我昨晚累坏了,回来之后就在睡,明日洗,”说完顿了顿,试图转移话题,“我们聊些别的吧。”
“你要聊别的”陆远若有所思。
简轻语急忙点了点头“聊别的,什么都行。”只要别提床单了。
陆远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盯着她看了半晌后缓缓开口“如今京中传闻,你与秦家那个打秋风的远亲已经定了终身,你如何看”
简轻语“”要不还是聊回床单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