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随我走。”晨阳拉起李建恒,“林中打马而行太显眼了锦衣卫最擅长久围与暗杀,骑马如同活靶子,冒不得这个险”
“我不走”李建恒战战兢兢地扯回手臂,求道,“策安,只有你能保护我”
萧驰野说“敲昏了扛着走”
说罢不等李建恒回音,调转马头,直奔向深处。
天空中闪电一晃,照得阴林鬼影层叠。马蹄声、拔刀声,飞奔声层出不穷,却唯独没有人讲话的声音。
暴雨欲来的味道浮动在暗夜里,萧驰野不知跑了多久,浪淘雪襟渐渐停了下来。
周围忽地陷入死寂。
天空中砸下雨珠,一滴飞坠过萧驰野的眼前。在这无声地滴答里,黑暗中像是慢慢地爬出了只庞然大物。数不清的锦衣卫犹如只密网,带着压抑的漆黑蔓延向萧驰野。
没有人下令。
雨水劈啪地往下掉,那绣春刀的刀锋削破水珠,瞬间就到了萧驰野的脖颈旁。
萧驰野伏首的同时狼戾刀出鞘,刀背“砰”地卡住了绣春刀的回收之势,接着他又一把将狼戾刀摁回鞘中,一声刺耳的划拉声,绣春刀的刀锋受损裂口,连带着主人一起被踹了回去,跌摔在雨水里。
马的四方骤然一跃而起无数条人影。
萧驰野一掌拍在马背,整个身体跃离马鞍,狼戾刀再次出鞘。这一次刀光横扫,破开一圈的皮肉。血喷溅在脸上,随着人体坠落的声音淌到了萧驰野的下巴。
萧驰野落回马背,却不是坐着,而是刀口半收的蹲姿。
呼吸声,雨打声。
在这犹如蒙眼的漆夜里,他已经将耳朵用到了极致。方才中刀受伤的锦衣卫没有一个出声,那细密的脚步绕在萧驰野不远处,以他为中心,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包围。
此刻谁心急,就会露出破绽。
萧驰野沉默地等待着,黑暗中的乔天涯在此时真正地意识到孤狼的含义。
他这样不急不躁,仿佛越是身临险境,越能冷静莫测。那把刀就是他今夜露出的獠牙。
乔天涯难得感受到了焦躁,这种焦躁源自于不能杀了萧驰野的命令。这般的狼虎,困住他、阻挠他,都远比杀了他更加难办。因为近身的机会往往只有一次,拿不住他,就会被他杀掉。
乔天涯闭住眼,再睁开时已是狠厉一片。
他拔出自己的绣春刀,踏出一步,下一刻只见他身影一闪,人已暴起,劈手砍向萧驰野的背部。
萧驰野回刀格挡,转身踹在乔天涯的腰腹。其余三方刀口齐下,他一臂拦刀,左侧空隙被人识破,刀锋直劈向脸。萧驰野一肘击在刀侧,那刀锋晃斜了,跟着他肘击撞在对方脸上,将人带翻在地。
乔天涯又紧随而来。
暴雨如注,没有嘶喊,只闻刀声。萧驰野的眉眼被雨水洗刷得更显凶悍,他在这无休止境地重围里保持着他特有的敏锐,一次一次击退乔天涯带领地进攻,在黑暗里犹如在虎尾春冰上行走。
乔天涯的攻势越逼越紧,他们确实擅长久围。孤狼可怕吗只要围住他,一点点地磨损掉他的耐性与冷静,在不断地进攻中让他疲惫,他便必定会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