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饿了吗做饭,不会做,或做不好,你今天就别吃了。”刑鸿泽冷冷地道。
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让她尝尝做厨娘的滋味
本来以为这位没做过饭的千金大小姐,会发脾气,会跟他闹,哪怕她再像之前好样坐地上耍赖打滚,他也不会动摇,到时候他就有理由责罚她了。
结果,花露满脸高兴地仰着水嫩如珍珠光泽的小脸,“嗯”了一声,点头,欢快地说“好啊,我最会做吃的了。”
回来的路上,刑鸿泽还做了一番怎么斥责她的言语,结果,一句也没用上,反而让她把他拉倒了厨房,把米面放到柜子里。
刑鸿泽拿来的东西估计是在附近人家买来的,还有一小袋盐,一罐油,五香料,胡椒。
钟绿兰愣在原地,没想到两个人那么亲昵,他们什么关系啊。
为何刑官人被那女子一拉就跟着走啊,为何还能如此亲密的碰触,那女子还抓着他手臂不放。
但钟绿兰有几分城府,她跟着走进厨房,叫了声“刑官人。”
刑鸿泽看到她了,冲她点点头,“什么事”
“今日初冬,按阴淮的习俗,要吃馄饨,家父让我送来一碗给刑官人尝尝鲜。”钟绿兰十分有礼,保持了几步远,颇有男女大防的样子,好似她是好人家的女儿,就算来送东西也并不随便。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钟家的意思,要真是顾及男女大防,就不会让自己女儿家一个人送来一碗馄饨了,钟绿兰的作派,反而让人觉得好笑,这是既要当,又要立。
“放那吧,多谢钟小娘子。”刑鸿泽对花露从来没有这样有礼过,他都是想拉就拉,想拽就拽,根本没有男女大防,花露更是想爬他后背就爬,想窝在他怀里就窝,她没有觉得不妥,他亦没有,只觉得天生就好似该这样,她天生就是他的。
但对着钟绿兰,他礼节到位,颇有距离感地远远施了一礼。
花露正拿着那根火折子,不知道怎么用,然后就听到那一声,钟小娘子。
她
她在他背后吐了舌头,小娘子,呕
刑鸿泽立即回头。
花露变脸极快,哪怕被他看到了表情,也立即一脸纯真地问他,“这个东西怎么用啊我不会。”然后她捏着嗓子也学那钟绿兰的腔调,柔柔地一句“官人,你教教我”
然后她又转换成刑鸿泽的腔调,小声用着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花小娘子”
刑鸿泽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一把取过她手里的火折子,一拔开了塞子,对着吹了口气,里面着出了小火苗,要灭掉火苗就把塞子塞回去。
钟绿兰看到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花露的小脑袋都靠在刑官人的身边看,都挨上了,刑官人也没有躲,她手扯了扯帕子,半天后,强笑地走上前,柔声道“厨房做些吃食,我也会些,我来帮助这位小娘子吧”
把他们分开才是正经。
刑鸿泽一想,听钟乐山说过,他妹妹厨艺不错,倒是可让这无知小儿自惭形秽,到时做得不好吃,他可羞辱一番,就如同这黄口小儿缠着他要他刀刻一只马儿,他花了一夜时间刻出精美的马儿,她却扔进了火盆里,说那马儿像驴子,丑陋地让她吃不下果子。
他也要让她也尝尝这等被人羞辱的滋味。
“也好,你只告诉她怎么做,不必帮手。”他目光冷厉地让开了位置,走出了厨房。
花露从袋子里取了一只蘑菇,口水都要落下来了,她最喜欢啊蘑菇,那她就做个酱菇吧,她以前是懒,但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会惊艳所有人。
灶台有缸,缸里有清水,她清洗了蘑菇和几样青菜后,一回头,看到钟绿兰站在那儿。
花露问她,“这个灶火怎么烧啊”
钟绿兰果真不搭把手,只站在那高傲且冷淡地告诉她怎么点火,怎么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