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愣住了。
那些被他努力藏到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又被另一个当事人这样给挖了出来。
无论是回家发现贺砚回不见了的那天,还是去贺家的宅子找他的那天,都是凌粟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起的东西。
他也许永远会记得那天雨的温度。
凌粟的手指被自己捏得发白:“我还不至于为了骗你的钱拿去养别人,去找个车撞你。”
贺砚回闻言一愣。
他单手揣在西装的口袋里,屈着腿靠在墙边,脸上看上去有些怔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受伤。”
那天的车祸情况其实很不好,几辆车的规格都很高,安全措施都是奔着最高级的去的,可是他们却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司机和后面车上的一些工作人员有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
贺砚回当时被陆云死死护着,受到的撞击却也不轻。
凌粟看上去那样小小的
贺砚回不想让他受伤。
“和车祸没关系。”凌粟摇摇头,“身体不好是我自己的原因。”
其实也有你的原因——可能还是大部分。
但左右你也记不得了。
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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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回抬头看着对面病床上的凌粟,一时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想说的话很多,张嘴的是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凌粟看着他的眼神太悲伤了。
是那种沉重到甚至无法宣泄出口的难过,平静得像是对他再也不抱有任何希望。
贺砚回甚至觉得,他是在透过自己看一个什么人。
那个人更好。
这让他很焦虑。
“刚才她说的什么视频,是什么?”贺砚回努力压抑住自己心底的不安,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凌粟窗边的椅子上。
他低着头,看见凌粟的手就垂在自己视线的角落里,骨头亭匀,看不见太明显的骨节,指腹圆润饱满,很可爱。
之前在看有关于凌粟的事情的时候,贺砚回知道他算是半个自由职业,在经营一家小咖啡店外,还会自己拍视频。
贺砚回当时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多太注意。但没想到,这些会和自己也有关。
“之前你住在我那儿的时候,拍过一些。”凌粟说起那时候,嘴角带上了一些很浅的笑容。短暂的,带着很深的依恋和缱绻。
贺砚回被那笑容刺得只觉得心尖儿都在疼。
他向后坐了坐,俯下身双手交握抵在自己的唇边,斟酌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