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话题,就在孙珩和祁煊说话途中,台上的戏已经开始了。
戏是接着上一折演的,话说那下人发现秦画的异常之处,心中疑窦丛生,可又苦无证据能证明这秦画实在异常。毕竟偶尔厌食实乃正常,可就算厌食,你不吃就好了,为何要偷偷地倒掉呢
这下人实在好奇,就忍不住就偷偷观察上了,这一观察发现秦画此人确实诡异得紧。
有孝之人不宜出门,可此人却是从没见她出门过,寻常就一个人躲在屋里,贴身丫鬟都不让在屋里侍候。
其实发现她有些异常的人就是周妻派来侍候她的丫鬟,一个叫做田儿的人。
田儿疑心上了,就借故在白日里闯了几次秦画的房间,却并没有发现异常。秦画独自呆在屋里什么也没干,不是在榻上睡觉,就是一个人坐在屋里。
而与此同时,秦画的食量似乎突然变得正常起来,不光每次送来的饭会吃完,也不再见偷偷倒掉饭食。田儿只当自己的多想了,也不再私下里偷偷观察秦画,可就在这当头田儿死了。
死因是投井。
谁也不知道田儿是怎么死的,还是一个负责打水的婆子发现的。事发之后,周妻派人来询问秦画,秦画却是一脸茫然与无辜。只道自己平日闭门不出,又与他人不相识,寻常除了送饭的时候能见到田儿,其他时候根本见不到她,并不知道她为何会投井。
对此,周妻并没有表示怀疑,因为田儿就是她派来监视秦画的。秦画日里见到田儿的次数多不多,没人比她更清楚。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而时间依旧一日一日往前过着。
戏的最后,以新被派来侍候秦画的丫鬟,看见她坐在窗前梳头被吓到为结束,再度给大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悬念。
“嘿,这就完了,你倒是继续往下演啊”
发出这样感叹的人,不止孙珩一个。
祁煊却丝毫不以为然,坐了会儿,见秦明月没来,知道她大抵又忙着,便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有时候想想其实也挺滑稽的,他安郡王何曾待人这样过,可每每看着她眼下的乌青,他又不忍再强迫什么。
“哎,你去哪儿”孙珩叫住祁煊。
“回家。”
“那我同你一起。对了,陈六那小子约着明儿出去打猎,你去不去”孙珩嘴里的陈六,是敬亭侯府陈家的嫡幼子,也是一个纨绔,寻常和孙珩关系不错。
“不去。”祁煊一脸没兴趣的样子。
孙珩想了想,“你不去,我也不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兴来了一大批的流民,被堵在那边了,圣上已经知道这事,龙颜大怒,派我爹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估摸着最近恐怕不太平,还是少出门的好。”
身为一个纨绔,孙珩平日里虽有些不着调,但嗅觉还是挺敏锐的,从这件事中窥探到一些机锋。
听到这话,祁煊眉头当即一拧,可是很快就松展开来,浑不在意道“出了什么事儿,也出不到咱们头上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孙珩点点头,“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