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皇帝做到这种担惊受怕的份上,李继想他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所以他很急,他宁可是父皇眼中的不孝子,大逆不道。也宁可是泱泱大唐的暴徒,可这些只不过是他还未朝拜苍穹,朝拜先祖的说法,他相信历史终归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
他有着他的信仰,他不说话。李昊也不说话,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皇家的秘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也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
于是便说道:“你很年轻,想得很多,坐上了皇位也不会快乐!”
“我只为使者的事情求父皇赐教。”
“你不敢称帝,是为父还在,你没有主意,是顾忌太多,这点你就应该跟你师父学习。”李昊说完慢慢的闭上了眼,继续装睡。
李昊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嘴角上挂着一抹邪笑,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从他笃定的神情中,他找到了破局之策,他还要去趟天相阁,他知道哪里有他想要的答案……
……
天相阁内,地连宫手中拿着一本书,双眼紧闭,脸上浮现出美梦时的样子,不知是在神游识海,还是在沾沾自喜?
脚步声由远及近,消失时他睁开眼看着李继说道:“找为师有事?”
李继点头不语。
地连宫合上书本,《法字经文》四个大字赫然呈现在封面之上,他随意的放下书,又看了眼李继问道:“你见过你的父皇?”
李继面无表情,依旧只是点了点头。
地连宫从李继的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讯息,他明显看到了《法字经文》,却没有了往日里的飘忽闪烁,看来这徒儿心思沉重,所在乎的不一样了。
于是说道:“一个心思太重的人看不见明亮太阳,倒是你成熟了很多!”
“徒儿来是求师父赐教的。”
“没有当上这王,心思笃定,没想到当上这王了,反而顾忌很多,为何?”
“害怕失去。”
“你也未曾得到!”地连宫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李继突然心如平静的湖面,看向地连宫恭敬的行上一礼道:“使者已经到达了炻玖馆。”
“朝堂大殿召见不妥,府邸设宴款待即可。”
“会有失礼节?引来两国闲话。”
地连宫笑笑便说道:“企盼得越久的得到,越会担心失去,可是这种担心会削弱掉一个王身上的霸气。得就是得,得而不定即是未得!”
李继想了想说道:“是师父,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