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用所谓原始、奴隶、封建、资本等主义来划分天朝历史阶段的表述也不合适。
好了,话题扯回来。
结合以上各朝各代的变化,得出的总论是
第一朝廷或者皇帝有逐步集权的倾向。从秦到清两千年,一直在朝一个目的地走。
开始是封建,四分五裂,慢慢地就统一集中。然而自汉迄唐,就已有过于集权之势。到宋、明、清三朝,尤其是逐步集权,结果使地方一天天的衰落。
这从某一方面讲是好的,一个国家当然应该要有一个核心。任何国家都走这条路。
第二历代传统正治随着发展,社会各阶层趋向于平等。
从汉到清,都沿袭着关于废除一切特权的措施除却如元、清两代,因为他们算是外人入主,对自身族群肯定有特权。
其实若要讲平等,国人最平等;若要讲自由,国人也最自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彼可取而代之”
简单粗暴的解释就是“王侯将相多个鸡煲谁怕谁,不服开干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总之藐视一切权威。
然而正因为太过平等自由了,以至于老百姓变成了一盘散沙,变成了待宰羔羊。
朝廷终是高高在上的。社会平等了,什么人该爬上来当官掌权呢
传统里规定只许读书人可以出来问政,读书人经过考试合格就可做官。
读书人大都来自农村,他纵做了官,他的儿孙未必仍做官;于是别的家庭又起来了,穷苦发愤的人又出了头。
这办法是好的。不过积久了,读书人愈来愈多,做官人也愈来愈多。
因为科举制度,向上的道路是开放的,“学而优则仕”。社会上聪明才智之士都想去走做官这条路,工商业就被人看不起。
西方就不同,起先人家根本不让你做官,底层也没有向上爬的途径。于是社会上聪明才智之人都去经营工商业。待他们自己有了力量,形成了资本利益团体,才团结起来去跟国王争权。
天朝是节制资本。旧的封建势力打倒了,却没有资本集中,于是社会成为一种平铺的社会。相当于重新洗牌了。传统历史中,地方豪强或者某个大商人还称不上是资本力量。
第三长治久安,至多也只能维持三代。
只看宋、明两代的宰相、首辅,很多是贫寒出身,平地拔起的。然而天下太平,皇帝可以两三百年世袭着;做宰相的人,前十年还在穷乡茅檐下读书,但皇帝已是有着七八世传统了。
相形之下,皇帝的地位和尊严自然一天天提高。皇室的权利,总是逐步升;朝廷的权总是逐步降。
可惜后来的皇帝自小深宫长大,不通事务,很难出一个中兴之主。
情况下,皇帝不行,那么国家也就跟着破落了。
第四历代制度相沿日久,一天天的复杂化。一个制度出了毛病,再打个补丁来防制它,于是有些却变成了病上加病。
制度愈繁密,人才愈束缚。
这一趋势,却使儒家文人们有“后不如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