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彦瑞确实是企业高管,但企业也分五百强企业和五百人企业。邬彦瑞就在这样一个五百人企业里。邬彦瑞也确实算是收入不菲,但远没有“不菲”到可以动辄买头等舱或买奢侈品的地步。
赵荷珊闻言嚷嚷得更起劲了“我们家的奢侈品很多都是在中古店里淘的,而且都是比较普通的款式,不算很贵,我跟你说过的。他们这行就是很看重门面,彦瑞有个同事年前买块表三十六万。”
孙文华不耐烦道“我懒得听你嘚啵嘚,他是个什么人,你是个什么人,我不比谁清楚”
孙文华突然一顿,语气愈发不耐烦“你这一打岔我差点忘了为什么给你打这通电话。苟杞的号码是空号联系不上。”
赵荷珊酝酿好的反驳的情绪瞬时瘪了,她嗫嚅着“怎么会联系不上”,却听得电话那端是绝情的“嘟嘟”声她妈撂完最后那句话直接就把电话切了,显然是真的厌烦极了。
赵荷珊不怎么会做饭,只能给她妈打下手。以往要她打个下手得费不少嘴皮子,但这回她特别积极,一会儿说“妈,我来蒜剥,四瓣就够了是不是”,一会儿说“妈,沥水篮在哪儿,我菜洗好了”。嘁哩喀嚓地忙活半天,两菜一汤终于上桌了。
赵荷珊的两个姐姐因故不能跟她在同一天回娘家,所以这顿饭只有三个人吃,两菜一汤足够。
赵荷珊给她妈盛了饭,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起了话题,“妈,你说苟杞联系不上”
孙文华应了声“啊”,利索地给外孙戴上围嘴儿,她斜睨一眼赵荷珊,说“原来的号码成了空号,联系不上。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大都的哪里,没地儿给你寻去。”
孙文华一直忙到大年初一傍晚才想起苟杞,结果电话打过去,却听得那端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孙文华上回给苟杞打电话问她近况是在冬至之前,苟杞那时说春节不回来了,因为是私厨最忙的时候。之后孙文华也忙活着自个儿的生计,再没有联系过。
老太太手巧,最近在帮人做些针线活儿。她倒是不缺钱,她有退休工资,也有三个女儿平常给的零花。不过现在纯手工的东西利润太高了,没有人会嫌钱多烫手。
赵荷珊几番欲言又止“冬至之前到大年初一一个半月的时间你都没联系过她”
孙文华听不得赵荷珊的抱怨,她“啪”地把盛汤的勺子扔到瓷盆里,恨声恨气道“你自己怎么不联系嗯这么多年不清不楚不上不下的,你来试试当这个遭瘟的姥姥你有你的日子要过,荷鸿有荷鸿的,我给你顾大的,给她顾小的,我就欠你们的是吧”
“荷鸿”是赵荷珊的二姐,苟杞的小姨。
赵荷珊耷拉着肩膀不敢吱声,片刻,她小声说“我遇见苟杞了。”
孙文华的眼窝微微下陷,但是眸光却仍然锐利,她“啪啪”两声磕破早餐剩下的煮鸡蛋,硬声说“不奇怪,有什么奇怪的,早晚的事儿,在海市待得好好的非要调来大都。”
赵荷珊微动了动唇,没敢再辩解什么。哪有什么“非要调来大都”,公司安排的推辞不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入v,惯例三更。</p>